当三母子回到老家时已傍晚,再搭乘小汽车到乡里小村里已是晚上,这里是老爷子落叶归根的地方。
同样也是一个有点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从弯弯的小道进入村口,望眼过去,空气清新,三面绿化,有几排已成危房的空屋背靠着山脚地下,放眼过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有点恐怖,象极了鬼片里的镜头。
附近还有零零碎碎的几间小房,有一,两户人家还在那住着,真怀疑他们是怎样过来的,还一直用柴烧火煮饭呢,其他的都搬到离这里约半小时路程的市里面去了。
离这不远处有一大块空地,地下杂草乱生着,金灿灿的,有一米长了,再长就看不到人影了,到了晚上这时间,四周寂静,甚至连只蚊子或飞饿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里二十多年前曾经住着几百户人家,户户靠着打鱼为生,每户都生有好几个小孩,一到夏天晚上,小买部附近或榕树底下都围着坐满了小孩、老人乘凉,有的捉迷藏,有的走象棋,有的讲书等等,嘻嘻哈哈地热闹非凡,可惜这种日子已不复在了。这里空气清新,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往外搬呢。
小车刚进村远远就看到周家那半草半瓦的老房,都已失修多年,外墙上布满了苔藓,有些是刚长的鲜绿的苔牙,房子里面对中间是祠堂,两边有两间小房。在大门前搭了个临时竹棚,棚顶吊了个LED白色灯泡,依稀看到几个穿着很朴素的6,70岁的老阿婶,还有几个叔伯在那低着头写字,象是在那说什么似的,这是乡里叔伯们在安排事谊呢。
“爸B,”周萌一下车就看见周鑫穿着一身白衣衫,满脸胡渣,眼里布满了血丝,人消瘦了不少,
“乖,快去烧注香给爷爷,”周鑫拉周萌和周杰小手走进房里面词堂,这田静也跟着进去,老爷子就在靠近左边墙的床上趟着,用蚊帐罩着,面目慈祥,依稀能看到,由于受小时候的影响,加上又是大晚上,田静心里害怕,不敢望过去,拜完赶紧到大门口跟叔伯,老婶们坐着,心想应该等多一下可以离去吧,
“阿静,等一下收拾一下里面隔壁小房,今晚咱们就在这过夜,”周鑫满脸疲倦的当着这么多人说这种话,田静面色刹白,瞪大眼睛,这大大长夜,叫我怎样渡过好呢?就算田静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出声,那么多人看着,你叫田静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呢,唯有不出声吧。
也许叔伯中有人察觉到田静脸色,有个腰有点鸵,顶着一幅老花式眼镜,脚上穿着軍绿色的长裤,白色文化衫,穿着老式海军连鞋的叔伯,赶紧说句话,
“周鑫,你有没搞错,大热天怎么过?这里四周晚上无人声无鸟影的,你想吓死人吗?”
“叔伯,说得对,”周鑫不好意思地笑笑,叔伯的一句话顶田静千万句,还怕最后落下个`无孝媳妇',那就责任大了。
接下来几天,东南西北的全都来了,很多几乎连见都沒曾见过面的,或是几年都不曾见一次面的亲戚,说是亲戚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说给人听也不相信。
现在的人生活节奏太快,平常几乎都不联系,只有在红,白事时才见着,说起来真奇怪,以前老一辈连手机,电话都没有,但他们就是经常有联系,没有一点生疏,难道还是现社会发展得太快吗?
很快办完了丧事,赶紧直坐高铁到达Z市,赶明天上班的和上学的。
日子过得也真快,工厂遇上外围经济危机的撞击,在没有新技术的前提下,工厂订单几乎是潦潦无几,工人在工厂里坐着瞎闲着,八掛着,田妮刚坐完月子,心想着希望能快点去上班,家里差不多揭不开锅了,天天如是,餐餐如是,吃了足足两,三个月大白菜加炒几片薄薄的五花肉,大白菜是那种在大超市打特价买的,几毛一斤的那种,把田妮都快吃吐了,还要赚些尿布和奶粉钱。
本来田妮应该有产假补贴的,也不至于轮落到这种地步,但陈大河连这个也省了,直接让田妮失业算了,这样连该补偿的都不用补,多省心,就连亲外甥,也要打心里的999,一点都不落下,难为田妮跟他打了十几二十年工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哇靠,这个老板真利害。
就连田静也看不过去,偷偷地塞了,两,三百块给田妮,让她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或办一桌菜,让田妮过来一起吃饭,让她尝尝腥味。
勤劳老实的人总会有人惦记着的,很快田妮给个老熟客叫去那边工作了,算是有口饭吃了。
因这边工厂连续一年多的亏损,陈大河一点于预兆都没有,在还在上班的情况下宣布结业,田静一下也进入失业大军。
夫妻两人同时一起失业,一夜间田静白头发多了好几条,该怎么办,处处找工作,处处碰壁,那可怎么办呢?房租,生活费就只剩这个月了,用完还未找到的话,那可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嘀嘀,田静拿起手机,一看是田浩,
“姐,我在郊区了承包了个工场,你要不过来这帮我手?”
其实是一个珠宝首饰老板要找人开发新项目,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当遇到田浩时,就想出了个办法让他留下来帮自己开发新项目,用给他承包工场作诱尔,让他来开荒,你知道珠宝首饰开荒是怎样的吗?就是等于让你来开厂,全部自己亲力亲为,甚至各部门要找合适的师傅一点都不易,还有各种磨合,艰难重重,都要管理工场的人解决。
“噢,好,那我明天过去上班,”田静终于露出了笑脸,这些天找工作没果,孩子要读书,各种费用,已让她愁白了眼,六神无主了,这回终于可以先放心点点,今晚可以睡个安隐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