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甫阳心里有些忐忑,只能胡乱的走,接着她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建筑和眼熟的大门,只是那大门门口还有两个拿着兵器凶巴巴的在那里守着,她没注意到。
她心里觉得是这里就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藏起来的桃妖看着在那门口守着门,且蠢蠢欲动的两个人,考虑到小皇甫的安全。
所以她毫不犹豫立刻施展了法术让他们两个动不了、也不能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小孩推开门虚掩着的门走进去。
小皇甫阳刚走进去果不其然听见了耳熟的声音,好像里面有点吵。在她跑进去的时候,只跑到了一半就顿住了!瞳孔猛的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入皇甫余的胸口,那些红色的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那鲜艳的颜色刺激着皇甫阳的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心跳如鼓声般敲击着她的心头,感觉呼吸不过来。她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前可怖的场景让懦弱的她不敢轻易上前靠近。
那里站着的人里有皇帝、十二岁的太子、还有……
那拿剑的人把剑抽了出来,皇甫余顺势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样。而那些人好像也没发现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小皇甫阳。
在皇甫余倒在地上的时候,小皇甫阳想跑过去。
“父……”
她还没喊出声就被拉住了!回头她就看见了桃妖,她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
桃妖见她这样,立刻捂住她要哭出声的嘴巴,接着想也没想就拉着她跑出了这里。
桃妖是不放心才跟过来的,没成想会发生这种事,估计会给小皇甫带来阴影。桃妖这样想着,但她没想到在里面死的是皇甫阳的父亲。
出去了之后,小皇甫阳就抱着她哭出了声。桃妖轻轻的拍着她颤抖不已的背,安慰着为她擦眼泪道。
“没事,见多了就没事了!乖,不哭,我们现在先出皇宫去了再哭。”以为她第一次见死人了!
桃妖直接让守门口的那两个人昏了过去,等他们两个醒过来的时候会忘记她们两个曾经来过这里。
“桃妖我唔呜……”
小皇甫阳一脸眼泪还没跟她说就被她捂住了嘴巴,桃妖朝她“嘘”了一声道。
“我们先出去再说。”
小皇甫阳这个情绪不适合再待在皇宫,会被有些老辣的人看出端倪,而且她这么小也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很危险。
说完以后,桃妖就弄了一个屏障把她们两个的身形隐在里面,让人看不见她们。
桃妖快速的把一路不敢哭出声的皇甫阳带出了皇宫。
已经到了黄昏时期.
小皇甫阳一个人慌忙地跑回家,正好遇到了刚从屋子里出来的聂氏,聂氏看见自己的女儿有些错愕,随即才看见她一直在哭。
小皇甫阳一见到她,像遇见救星一样抱着她放声大哭了起来。聂氏蹲下来伸手抱着她,发现她的小身子抖得厉害,抬起头磕磕绊绊的对她说道。
“娘亲……父亲他……”
聂氏身后的婢女面面相觑,虽然心里也担心,但是却默默站在一旁。
小皇甫阳一时情绪激动,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一口气堵在了她的胸口上,不上不下、停在那里,压得她好疼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一样。
聂氏皱眉,温柔中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先呼吸,吸气。”
小皇甫阳下意识照她说的做吸了一口气。
“然后呼出来。”聂氏接着说道。
小皇甫阳照她说的跟着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住了她现在不安的情绪。
见差不多了,聂氏用手帕帮她擦了擦才问道:“怎么了?”
小皇甫阳一下又哭出了声,不过比刚才好多了!至少能说出话来。
“娘亲,父亲他……他在呜呜……他死了,身上出了好多的血……”
聂氏一下失了神,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丫鬟婢女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捂住了嘴,也有些不敢置信。
“是真的,地上好多的血……我怕,所以我跑出来了!那里的人好可怕。”
小皇甫阳露出惊恐的眼神,好像刚才的场景就在眼前,她静静的抓着聂氏的衣袖。手指不自觉的泛白,两只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眼泪像洪水一般一直从她眼中冒个不停,她不敢闭眼,怕自己抓住的都会不见,刚才桃妖就是。
“怎么办?”
聂氏一下红了眼眶,看小皇甫阳的反应,看来是真的,她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女儿。
难道皇帝……真的对他们下了杀心?
“报告夫人,宫里面来人了!让夫人你出去迎驾。”陈管家急急的跑过来道。
聂氏咬了咬牙,把眼泪憋了回去,把怀中的人交给自己信任的阿然,让她把自己女儿先带去安全的地方。
阿然郑重的点了点头,本想把小皇甫阳抱走,却见她紧紧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裳不松手。
“阳儿乖!先和阿然姐姐进去。”聂氏用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的道。
“娘亲,不要走。”小皇甫阳恳求道。
聂氏俯身抱了抱她,轻声道:“阳儿不要怕,娘亲会保护你的,不要怕好不好?”
小皇甫阳窝在她身上,没有说话。聂氏抱起她交给了叫阿然的女子,让她抱进去。
聂氏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尽量像平常一样。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过来的是拿着圣旨的太监,大致内容就是因为边关有难,所以皇上派皇甫余去镇守了!
聂氏没有立刻上前去接旨,而是温婉的说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路黑,公公可否能让将军回来睡一晚,明天再走。”
“奴家听皇上说边关那边确实是很急,好了!皇甫夫人接旨起来吧!这么晚了奴家也要赶着回去伺候皇上。”太监独有的嗓音,不急不缓的对她说道。
聂氏的手用力的握紧,一瞬间各种想法占据了她的脑海当中,最后才隐忍的上前去接起圣旨,低头道。
“是。”
待人走了很久后,她才痛哭出声。
“原来是真的。”
整个院子都透着沉重的气息,谁也不敢随意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