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平安无事,电视上和网上都没有任何关于那天的新闻,第三天华可卿家的门铃突然被按响,这时正在家里画画的华可卿走向门口,透过猫眼她看到TK带着帽子裹的严严实实,整个人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华可卿打开一个门缝。
“让我进去。”TK像个贼一样小声的说话。
“找我干嘛?”华可卿没好气的问,她并没有给TK开门。
“我找我的游戏陪玩。”TK理直气壮的小声说,“我要玩游戏。”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双肩背包。
“你把游戏机带来了?”华可卿有些惊讶的说,“你就那么确定我家有电视啊?”
“哪有人家没有电视的,你可真搞笑。”TK嘲笑着华可卿的问题,“快放我进去,我跟你讲随时都有人跟着我,上次你还没见识到狗仔队的本领么?”
“快进来,一会我就反悔了。”华可卿打开了门。
“可冻死我了!”TK进屋后把背包一摘,直接拿出游戏机就往华可卿家的电视上安装,他边弄边说,“这游戏机就放在你家了,以后我都来你家玩。”
华可卿动也没动,她直勾勾的盯着TK。
“你家有没有咖啡啊,我想喝热的咖啡。”TK依旧低着头摆弄着。
“你不觉得那天的新闻没爆出来很奇怪吗?你怎么还不学着谨慎一些?”华可卿抱着手臂问。
“我就是想偶尔忙里偷闲一下,这是作为人类最基本的需求好吗?”TK直起腰说,“而且本人类真的很想喝咖啡。”
“那你这样会牵扯到我的啊!”华可卿不满的提高音量。
“咱们不是说好了你陪我玩游戏我陪你去派对么?”TK面无表情的看着华可卿说,“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火了所以你害怕了?怕被新闻爆出去和明星鬼混?还是怕你那个植物人男朋友突然苏醒看到这些?你怕个屁啊?”
是啊,华可卿好像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她有什么好怕的?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绝不能把懦弱的一面展现在犀利的TK面前。
“你无论是多大牌的明星都与我无关,”华可卿傲娇的扬起下巴说,“到我家那就得遵从我家的规则,我家的规则就是什么都得听我的。”
“这么专制,你是希特勒二代啊?”TK反驳道。
“热咖啡没有,白开水有的是。”华可卿说着接了一杯温开水递给TK,“爱喝不喝。”
TK一把接过白开水喝了个精光,又把水杯递还给华可卿,华可卿的这一切语气和动作,让TK想起了自己好久不见的母亲,他是单亲家庭被作为女强人的母亲一手带大,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被人杀害了,才十岁的他可谓是一夜之间长大,他看着一夜白发的母亲满脸泪痕却无能为力,自此母亲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差,但他不怪她,只怪这冷酷的世界。
他暗自发誓以后要有所成就要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可在他成功的那一天已经是母亲过世的第三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他比谁都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母亲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都听我的”,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要TK听她的,可在父亲离世后的第五年TK开始走进青春叛逆期,一切母亲说的话他都对着干,每每想到这里TK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万个嘴巴,他后悔没有在有生之年与母亲制造更多爱的回忆,十八岁那年他独自离开羊肠小道的家乡来到高楼林立的南谷市闯荡,就此与母亲分离两地。
后来他默默潜心奋斗了七年的时间,这之间他做过洗碗工、卡车司机、搬家工人,这些工作赚的钱只够吃饭用,好处是体力活雕塑了他的身材,深色健康的自然肤色是他引以为傲的,这七年期间他的身上永远都带着纸和笔,一有时间就埋头写歌,直到被人发掘。
TK的母亲被查出患有乳腺癌中期,她很早之前就发现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她不忍心打扰正在追逐梦想的儿子,所以这些年她自己去医院做化疗,日复一日,直到最后她放弃了,或许是因为没有钱再供自己看病,又或许对这无情的人间没有了一丝留恋,她选择在自家的卫生间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她用一条自己最爱的丝巾把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
“你是来发呆的吗?”华可卿一番话把TK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她接着没好气的说,“你还玩不玩了啊?”
“啊……”TK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