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点了,就差一点点。可惜这不满两尺的距离,他这一生也无法达到了。
登上梯子的日耳曼人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要塞的城头,想要奋力的爬上去,尖锐的木刺划伤了他的手掌,也丝毫不能够使他动容,仿佛他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感觉一般。
直到城墙上的辅助步兵用长矛刺穿他的腹部,知道他的鲜血喷涌而出,在木质的城墙上显现出一道血淋淋的痕迹。
他的双手这才无力的松开城头,松开那尖锐的木质顶端,失去了生机的尸体颓然地向着城外落去。
壕沟所带来的高度差,极大的制约了日耳曼人的进攻效率,几乎每死去20个日耳曼人,才能有一个成功登上城头。而那位成功登上城头的战士,也会在三个呼吸之内,被城头上的士兵用长矛戳下城去。
城墙上的民兵和辅助步兵们除了一些凄惨的倒霉蛋外几乎没有什么伤亡,他们把盾牌挡在身前,以防止城下的敌人向他们投射弓箭和标枪,而他们的长矛则是用来对付下方那些艰难向城墙上爬行的先登者。
先登者们要顺着梯子攀爬,武器自然不可能是长柄兵器。在梯子上攀爬的日耳曼人大都是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把着梯子。
在达到梯子的尽头时,往往还来不及拔出腰间的长剑,就会被城墙上袭来的长矛刺穿身体,而后无力的向下坠落而去,结束他们英勇而无畏的一生。
看到他们这样的惨状,张峥也不禁在心里感叹:“还是华夏人更聪明,知道在攻城时用牙咬住兵器,这群日耳曼人傻乎乎的,把剑插在腰里,危机时刻还想拔出来,真是可笑……”
看着日耳曼人在城墙底下尸横遍野,久攻不克,阿米尼乌斯的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他手持弓箭,亲自带着一队轻骑兵,绕着城墙来回奔袭,蓝绿色的袍子在空中肆意的飞舞,好似一只雄健的野兽。轻骑兵们向城内投掷出标枪或者是抛射出羽箭,用来干扰城上的守军,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阿米尼乌斯久经战阵,眼神锐利,只是绕着城墙跑了半圈,就已经看到在内城墙上观战指挥的张峥。
他当下立住马头,弯弓搭箭,迸发而出、直取张峥。
张峥还站在墙头上指挥,只听着耳畔一声呼啸,正欲躲避,却已有一只羽箭狠狠的钉在他的左肩膀上,刺透了他肩部的护甲,巨大的惯性连带着他整个人向后仰去。
左右两边的士兵急忙去拦,把他拦了下来。
他整个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内城墙上,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向下滚落。左肩膀上,那支刺入身体的羽箭,仿佛还在颤抖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