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安静了下来。
时如许打量了他片刻,发现章临渊已经静下心来,修长的手指握着上好的狼毫。
笔力刚劲,落笔稳健,不多时,宣纸上就呈现出一排和谐优美的行楷。
一大气,一婉约,桌上两张并排的宣纸,笔锋走势如出一辙,横折弯钩,两个人的字体竟然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看着那字,时如许顿时觉得脸有些热。
他是她一切文学的启蒙,年少时,识字、握笔、写字全出自这一人之手。
即便当初匆忙离开,她也带着他的字帖,时时临摹。
这两人笔法如此相似,也就很正常了。
“还不抄,晚上想通宵写吗?”章临渊恶狠狠的开口,语气一如小少时候恶劣。
一坨嫣红顺着时如许脸颊漫上耳根,她整理好动荡的心绪,提起笔落下。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有调皮的光辉钻过树叶的缝隙悄悄的窜进楼房里,落在两人坐着的桌子上。阳光时不时的跳动,带着书册间笔墨的清香。
一时间,樟脑的香气也蔓延开了。
风好、香气好、阳光也好。
她想,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场景呢。
时如许写着,面前突然多了一本字帖,还有一卷江源书院招生测试的卷子。
看着面前的东西,刚才一瞬间的旖旎场景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她脸色有些发白“院长,您这是?”
很好,用上敬语了哈,就你会生气是吧?章临渊仿佛不美看出来她情绪不对一样,依旧冷声说“按着这个字帖,把你考试的卷子抄一遍,你我字迹太过一致容易出问题。”
原来是这样吗?时如许还是觉得心尖有些疼。
握着那沓纸张的手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