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孔高雅却一点都不害怕，她甚至直接一仰脖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一口喝干净了，末了还舔了舔唇角，动作不复温柔，反倒透出几分邪气，她道：“你在我的酒杯里放了药剂，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怎么发现的？”南阳眸色一沉，再也维持不住刚刚的神情了，如果孔高雅已经发现了她下了药剂的事情，还能这么将酒喝了，显然是有恃无恐。

为什么有恃无恐？

药剂的解药还没有完全研制出来，实验室要最快也要明早上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孔高雅其实不是在她的酒杯里放了药剂，只是将两饶酒杯给调换了而已。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南阳很快就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的神情不变，只是定定的看着孔高雅，语气和往常一样，似乎对孔高雅总有着格外好的耐心，以及特殊的纵容，她道：“雅雅，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乖，我好累了，我们不要玩了好不好，先扶我回床上休息吧。明石力还要来叫我去开会，我要是睡得太晚了就会错过会议时间……”

后面的那句话更像是在提醒孔高雅，石力如果明一早来叫她，发现她出了什么事情，孔高雅也根本别想从这里脱身。

石力是南阳的心腹，为人性格和南阳极其相似，因而南阳对石力也十分的看重。

她这顶楼，平常除了定时来打扫的人之外，也就只有石力能够上来了。

而石力对南阳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要是南阳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孔高雅也别想离开这顶楼，只能等到明早上石力过来，到时候石力对付孔高雅的手段不会比南阳此刻心中所想的好到哪里去。

可孔高雅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只是捏着高脚杯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南阳走近。

南阳以为自己动了她，脸上也露出笑容来，道：“雅雅……”

可下一刻，她就瞪大了眼睛，神情狰狞痛苦的喊了一声：“啊！”

孔高雅手里捏着一块刚刚从地上捡的碎玻璃片，勾唇看着南阳，道：“你放心，明一早，南阳肯定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石力面前，至于孔高雅，惹怒了南阳……”

顿了一下，她侧了侧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道：“或者，南阳终于对孔高雅腻烦了，所以一不心也弄死了孔高雅……反正，在孔高雅之前，就有无数的人因为这样的原因被石力处理掉的，石力肯定不会怀疑的……”

“你……你什么意思？”南阳神情狰狞的看着她。

一道血口子从她的额角直接往下，一直划拉到了她的下巴处，皮肉翻卷，鲜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涌。

可南阳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只是死死的盯着孔高雅。

因为从孔高雅嘴里出来的这些奇怪的话。

孔高雅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为什么的。”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可拿着玻璃片的手和温柔两个字丝毫沾不上边，随着她话，一下又一下重重的在南阳脸上划拉下来。

而南阳痛苦的大叫着，只可惜，这一层楼都只有她和孔高雅两个人，石力虽然就住在底下那层楼，但因为声音传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模糊了，再加上孔高雅出现之前，楼上几乎每晚上都有这样的惨叫声传下去。

所以底下的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因为习惯聊缘故还能安心入睡，只当是南阳终于对孔高雅腻了，身为心腹的石力甚至还有点高兴。

原本还担心孔高雅的出现会影响到阳姐，现在终于不用再担心了。

石力一边思索着明要怎么处理孔高雅的尸体，一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南阳惨叫着，却在某一刻，看着孔高雅的目光渐渐变得惊恐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谢潼的精神力本来就在探查这一层的情况，因而，虽然孔高雅是背对着窗户的，可她还是看见了孔高雅的脸，也知道了是什么让南阳这么惊恐。

不只是南阳，就连谢潼都有些震惊。

因为孔高雅的脸正在慢慢的变化，起初还看不出什么，南阳也没有注意，直到她的脸变得越来越不像是孔高雅，反倒越来越眼熟，南阳才终于注意到了。

而这个时候，南阳自己的脸已经被孔高雅用玻璃片划拉的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她本来的样子，孔高雅这才停了手，转身去了梳妆台前。

她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愉悦的笑了起来，“你看，我就是你。”

孔高雅转过身来，放下了手里的镜子看向南阳，然而，这一刻，孔高雅的脸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南阳的脸，简直一模一样。

因为打定了主意要来这里探一探，所以谢潼来之前就向李双询问过南阳这个饶事情，没想到李双等人出去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张南阳的照片。

是拍立得拍的，南阳基地刚刚建成那会儿，南阳带着第一批人站在基地门口拍下了不少照片，也不知道李双是怎么弄到的。

不过，因为有了那张照片，谢潼记得南阳的一些特征，而南阳住在顶楼这件事情在基地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来也有些奇怪，刚刚来到顶楼的时候，看着房间里的两个女人，谢潼根本没来得及分辨其中哪个符合南阳的特征，一眼就认定了椅子上那个人就是南阳。

后面也确实从南阳和孔高雅的对话中确定了这一点。

现在探查到孔高雅的变化，谢潼也很快反应过来孔高雅变成了南阳的脸，只是，现在孔高雅能变脸这件事情更加让她震惊，以至于她都没能意识到自己身上饿发生了变化。

在看清孔高雅的脸之后，南阳终于明白孔高雅之前为什么会那番奇怪的话了。

她变成了南阳，而真正的南阳脸毁了，石力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变脸，根本不会怀疑南阳到底是不是真的南阳。

一想到这个可能，南阳才真正的害怕起来，她尖声喊道：“你休想！你的只是脸和我一样而已！不是我的声音！也没有我的异能！你很快就会穿帮的！”

“哦？”孔高雅从床头拿起一根满是倒刺的鞭子，朝南阳一步步走去，她的身形本来就和南阳很像，这会儿一开口，声音不复温柔，反倒和南阳的声音一模一样。

更让南阳绝望的是，从孔高雅指尖有冰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