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萧玉招聘了新的兼职生后,杨墨在这个周日便没有急着跑去咖啡屋了,此时她正站在一栋楼房下面,穿着一件驼色中长风衣,脖子上围一条丝巾。那是她18岁时一诺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诺说:“在丽江旅游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条围巾,觉得白色和你很配。”为此,她一直保养的很好,颜色依旧白的和雪花一样。
仰头遥望八层的那一间窗户,她知道那是一诺家的窗户,那在寒风摇曳中的衣摆显示着主人正在家中,来之前她没有和一诺说。上次约一诺被拒绝,所以她今天干脆不请自来,想给一诺一个惊喜,顺道也想解开困惑她多日的一诺和陈豪的矛盾现在到底有没有和解这个问题。
开门的是刘母,她以前来过几次,故刘母一看到她,便热情的招呼,她有些不好意思。
刘母虽然已是中年,但脸上依旧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白暂且紧致的皮肤,虽然在家里,却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给人一种很有气质的感觉。
“阿姨,一诺在家吗?”杨墨轻声询问。
刘母正在玄关处找着家居拖鞋,听到杨墨问,便拉着杨墨的胳膊,语气中带着无奈和伤心,满眼的心疼,“杨墨啊!你来的正好,你和一诺是好朋友,你快去劝劝一诺吧!你说话她一定听的。”
“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杨墨心头一紧,急忙问。
“陈豪要和一诺分手了,你说这两个孩子,问他们,他们什么都不说,就说是性格不合,可是杨墨啊,你可别看阿姨老了,这心里可清楚着呢!”刘母越说越伤感。
杨墨连忙安慰,“阿姨,先不着急,我先去看看一诺。”
杨墨站在一诺的房门口轻声敲了两声,见没有响应,她直接扭动门把走了进去,一片粉红瞬间映入了她的眼眸,她有一刻的眼冒粉花,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床单和被子,一切都是那么的公主气息。但她没有过多关注这些,因为此时的一诺正拥着被子趴在床的正中央,并没有因为门开的声音而做出任何的肢体动作,这和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截然相反。
杨墨悄悄地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捂着脸颊,用着大灰狼的声音说:“猜猜我是谁?”
然而并没有回应。她尴尬的把手放了下来,用手搓了搓一诺的肩膀,关切的问,“一诺,怎么了?看到我来了,怎么这么不开心呢?这样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呢?”
一诺依旧没有回应。
杨墨坐在床沿上,拉聋着脑袋不知如何继续开口,她向来不懂安慰,当初学校图书馆里那么多的心灵鸡汤硬是被她残忍无视,现在好了,只恨书到用时方恨少。
“陈豪要和我分手了。”一诺的声音突然响起,杨墨惊喜地抬头,只是这句开口待反应过来后带给她的却是更加苦恼的难题。虽然刘母已经告诉过她,但当她亲耳听到一诺说出时,还是觉得不太真实,道:“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二。”一诺不带一丝犹豫的说。
杨墨愣愣,上个星期二,已经过去十一天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今天她没有过来,她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了。想到这,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垂眸着眼皮看向一诺的侧脸,她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虽然,她有点明知故问,“一诺,怎么不告诉我呢?”
“不想说。”
看着一诺伤心的神情,杨墨很是难受,她觉得她不应该这么敏感,也许一诺只是太受打击了,毕竟她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一位那么高傲的公主。
陈豪和一诺分手的原因,杨墨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以前看他们形影不离的,她还羡慕了好久,没想到再好的感情还是经受不住现实的考验。环顾四周,突然发现陈豪的生活用品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禁好奇的问道:“陈豪现在在哪里呢?”
“他已经搬出去了。”一诺毫无生机的开口。
杨墨一惊,她敏锐地认识到这次陈豪是认真的,“他搬去哪里了?”
一诺终于抬头,眼里已含满了泪水,杨墨赶紧起身从书桌上扯过来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一诺擦拭,但一诺的眼泪却越流越多,像下雨似的,似乎终于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了似的,哇哇地大哭了出来。一阵哭响后,才哽咽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搬去哪里了,我现在只能到他们公司楼下才能见到他。”
杨墨一把搂过一诺,像哄小孩一般哄着一诺,柔声道:“不哭不哭啊!”
待一诺终于稳定情绪后,她决定要去当面质问陈豪,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原因,但她就是要听到陈豪自己亲口说出来。谁知道呢?也许她也是想确认下吧!如果父母犯了错,子女是不是真的要无条件的纵容,如果父母一味的偏心,子女是不是真的能做到毫不抱怨,即使他们使你丢失了爱情。
杨墨站在时代大厦下面,一诺曾告诉过她,记得那次,一诺指着这栋大厦,满脸骄傲的向她宣告,“看,时代大厦,我的陈豪就在这里上班。”她那时候还很是羡慕,因为时代大厦是A城最高的大厦,自然,这里面的公司也是精品中的精品。的确,不可否认,陈豪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年纪轻轻便已当上了设计部的经理,每月的业绩也都是非常的漂亮,这些,也都是一诺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