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思索着,该如何进展下去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长孙信微微蹙眉,打起帘子准备瞧瞧怎么回事。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那位姑娘!”
一位眉眼清秀的姑娘跪在马车前,猛地磕头。
长孙信吓了一跳,回头看向东阳伯。
“发生了什么。”东阳伯看向外面,显然也是有些受到惊吓。
“刚才民女遇到了刺客,那位姑娘帮了民女,被刺客伤到了,求求二位大人救救那位姑娘!”姑娘见到马车内的二人,赶忙膝行靠近他们,继续磕头。
东阳伯和长孙信惊讶地对视了一眼,长孙信一点头,跳下马车。
“姑娘带路吧。”他说。
那姑娘赶忙起身,朝着一旁的巷子跑去。
居然是如此偏僻的地方,长孙信微微蹙眉,他有些犹豫。
“大人,请往这边。”姑娘回头,对长孙信招手。
长孙信默默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一踏进巷子,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绕过一个木箱子,入眼是熟悉的雪青色衣裙,接着是那张熟悉的脸。
“荼悠!”他惊呼。
长孙信赶忙上前扶起荼悠,也顾不上她身上的血迹,把荼悠打横抱起。
“还劳烦姑娘跟上一起。”长孙信见方才的姑娘有些无措地站着,回头喊上了她。
姑娘略微一迟疑,便跟了上去。
“阿瑶!”东阳伯看着长孙信抱着的荼悠跳上车,震惊无比。
“她背后大概是被剑伤到了。”长孙信面色沉郁,“剑上淬了毒,她中毒昏过去了。”
东阳伯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车夫是刑部的人,赶忙加速赶到刑部。
荼悠的伤在背后,长孙信只能把她趴着放在榻上。
不一会儿,东阳伯就带回来一个大夫,火急火燎地进了屋。
“大夫!快看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东阳伯急得满面通红。
大夫赶忙把了脉,又大概查看了一下荼悠的伤势。
“是毒箭木。”大夫的脸色都吓白了,他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眼前这姑娘必死无疑。
“可有解药?”东阳伯抓着大夫的手,急切地问道。
一旁的长孙信已经脸色不能再差,他紧握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意。
“这……这……这毒箭木实在是不常见……”大夫也是没办法,几乎要哭出来,“幸好剂量不大,否则姑娘现在早就没命了。”
“那哪里可以找到药!”东阳伯逼问。
“葆春堂,葆春堂!葆春堂肯定有!”大夫颤抖着说道。
东阳伯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大夫就出了门。他把大夫扔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方才的姑娘此时跪在床角,不停地磕头道歉。
“到底发生了什么。”长孙信努力保持着冷静。
“是有人追杀我,姑娘只是救了我而已,谁曾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长孙信闭上眼,忍不住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桌面上。桌子十分配合地发出裂掉的咔嚓声,吓得跪在地上的姑娘哭都哭不出来了。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东阳伯带着被颠地七荤八素的大夫回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旁裂开的桌子,又看了一眼故作冷静的长孙信,再看了一眼地上几欲哭晕的姑娘,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解药服下,荼悠的烧终于退了下去,昏昏沉沉睡着了。
此时木梓和月半也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哭着扑向床边。
“这位姑娘,还请同我们说清楚这件事。”东阳伯眼神犀利地看向那位姑娘。
他让大夫、木梓和月半留在屋里,抬手拍了拍长孙信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说正事。
长孙信眼眶有些红,嘴唇紧抿,盯着荼悠不愿走。
“走吧,这有大夫呢。”东阳伯拉住长孙信的手腕,愣是把他拉离了房间。
小厅内,有小厮上了茶水,三人坐在屋内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