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安平只得老实念着,再看看桌上放着的其它几本书,暗自感叹自己什么时候能念到头。
越想越觉得委屈,安平拿着书走到陆泽宇的旁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念了起来。
被吓得一激灵,陆泽宇睁开眼,一把拿过书来,作势要打她的脑袋。安平手疾眼快地往他脖子上一搂,说道:“皇兄,安平都念得口干舌燥了,你虐待我。”
陆泽宇无奈地放下书,问道:“那你可知错了?”
“我知道了,皇兄还找人设计我呢,我都没计较,真是小气。”安平不服地说道。
陆泽宇听得又是一阵不痛快,什么叫没跟我计较,刚刚不是还闹了一出吗?
没等他说话,安平直接坐在他旁边,看着陆泽宇说道:“皇兄,你都有日子没来我这里了,今天要不是为了来教训我,恐怕你都忘了我的殿门朝哪开吧。”
“皇兄这不是政务繁忙嘛。”陆泽宇说道。
“我知道你忙,”安平掰着陆泽宇的身子,让他看着自己说道,“你除了上朝,就是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日没夜地看奏折,累了就睡会儿觉,或是去院子里练练武,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伸手一捏安平的脸蛋,陆泽宇笑道:“原来我们的小郡主是在关心皇兄的身体了。”
扭头把自己的脸蛋拿出魔掌,安平双手撑着下巴支在桌上,犹豫地开了口:“皇兄啊,其实我之前在你房里,看到了一个女子的画像,是不是这个女子让你不开心了,才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的?”
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释然了,他的安平一向是个特别敏感的姑娘,被她看出些什么也不奇怪,陆泽宇说道:“如果是的话,安平可有办法帮皇兄解决啊?”
虽然是似是而非的肯定,但是安平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弹起身子,心里想着:皇兄啊,那可是大嫂!你让安平怎么帮你嘛。要是帮成功了,大哥还不把我捉了去军法处置,“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现在可是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哪里还能帮你?”
搂上安平的肩头,大掌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陆泽宇说道:“还在心里计较我呢?谁说嫁不出去了?我的妹妹配得上世间最优秀的男子,只要是你看上了,他敢不娶,皇兄就搅得他不得安宁。”
“咯咯咯”地笑了,安平说道:“那以后那些男子见了我,转头就得跑了。”
“他们敢!”
兄妹二人正说着话,外头小陶公公前来上报,说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怎么会突然来了?快请她进来。”陆泽宇说道。
白允葭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三个宫人,手拿卷尺。
互相见过礼,白允葭说道:“陛下,天气马上就要入寒冬了,妾身算过陛下的衣物,是该添置新冬衣的时候了。妾身今日求见是想让人替陛下量量身子,日子等不得,再等就来不及穿了,才会追到郡主这儿来,陛下见谅。”
听了这话,安平是打心里佩服自己这位皇嫂的,在外是雷厉风行的国母,在内又体贴关怀皇兄。虽然两人感情不合,但他们还是相敬如宾、各司其职,不会因为皇兄是她的丈夫,又是一国之君,就委屈迁就或是可以逢迎。
那边陆泽宇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起身让宫人们过来量。
末了,谢过了白允葭。见她行过礼就想转身离开的样子,忍不出开口说道:“皇后的家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白允葭顿了顿,答道:“劳陛下担心,妾身派人回家慰问过父兄了,他们说太医已经想办法稳住了母亲的病情。现在妾身想在琼烨宫替母亲念诵祈祷,望她的病能早日康复。”
看着白允葭有些苍白的脸色,陆泽宇说道:“皇后想为家里人做什么就只管做,不用管宫中的规矩,只是当心自己的身子,天凉了,别染了风寒。”
白允葭没有抬头,也不知道陆泽宇脸上是何表情,说道:“妾身不敢逾矩,既要做后宫的表率,就更应该谨守规矩。妾身谢陛下关心,尺寸既然已经量好了,妾身就不打扰陛下和郡主叙话了。”
人已经离开,陆泽宇还是望着她刚刚站过的地方,暗暗攥紧了拳头。
安平看到,两只手上去抱着他的大手,说道:“皇兄,我在一旁看得清楚,你和皇嫂明明互相惦记着对方,何苦这样遮遮掩掩、拒人千里呢?那红衣女子再美,也只是画中人了,惦记也没用,皇兄还是应该多挂记皇嫂才是。”
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陆泽宇转身看着身边的人,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哪有什么红衣女子,还不就是你皇嫂?只恨她现在老是刻意躲着我,好像把之前的事都抛到脑后一般,搞得我堂堂一国之君,倒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了。你也是个小姑娘家,你说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啊?”安平大张了一张嘴,“那个人是皇嫂?”双手往陆泽宇胳膊上一抱,安平撒起娇来,“我要听,我要听,快讲给我听。”
陆泽宇无奈扶额,算了,反正今日也无事,心里也乱得很,就讲给这个小丫头听一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