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一唱的,安平和江有为各自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事情突然就默契地解决了,“这件事是他没办好,好端端的来拜访,怎么会变成硬闯,我回去自然会好好教他。今日的事不怪江大人误会,不过既然是误会,江大人也用过刑了,他也记住教训了,人我就带走了。劳烦江大人跟江公子带句话,说安平改日自会跟江公子亲自赔罪。”
江有为连忙走下位子行礼,想着一会儿是该跟儿子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说道:“郡主的关心是犬子的荣幸,真是折煞老臣了,郡主请便。”
安平应过江有为便转身往外走,跟着来的侍卫郎赶紧上前扶起苏瑾桐,也跟着离开。
“哎呦,慢点,慢点。”苏瑾桐被架着走,仍是疼得呲牙咧嘴。
听到呻吟声,安平一下子停住脚步,转身怒视着苏瑾桐。感受到目光里的凌厉,苏瑾桐赶忙闭了嘴,弱弱地回看回去。
四目相对,安平先移开了目光,从侧面看着他带有血迹的衣袍,没好气地说道:“大夫怎么还没请来?”
白雪连忙上前回答:“郡主,大夫请来了,只是刚刚在过堂,就没带他进去。”
“把他扶上马车,就近找家客栈,让大夫给他瞧瞧。”安平吩咐道。
“是。”白雪得了令,便着人去办了。
这马车的车厢本来就不大,苏瑾桐在里面趴着,安平便没去位子上,简单随意地坐在门口。离得这么近,自己还是半撅着屁股趴着,不用别人说,苏瑾桐自己也觉得一阵不好意思,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呢?
马车动起来有些颠簸,安平看了看苏瑾桐,还是忍不住说道:“若是颠得难受,就叫他们慢一点,我扶你起来。”
苏瑾桐哪里好意思让安平来扶他,嘴上说着没事,心里祈祷这趟马车之旅赶紧结束。
到了客栈,大夫给苏瑾桐瞧过伤口,敷上了药,又整理好衣物,安平才进去。看着趴在床上的苏瑾桐,开始逼供,“说吧,为什么去江府?还有你们说的药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苏瑾桐就有些激动,上半身支起来,抬头仰视着安平说道:“郡主,这个江寰有问题,他用的药以他家的能力绝对弄不来,肯定是背后有人动了手脚。”然后,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
听完他的话,安平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生病求药乃是人之常情,虽然动了些手段,但只要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并无值得苛责的地方。”
苏瑾桐急了,赶忙说道:“郡主,不是的,我怀疑他求亲的目的不单纯,接近你也是为了求药,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像昨晚你们——”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剩下的话,就被安平给硬生生地打断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跟谁成亲,他是什么目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苏瑾桐,记着你的身份,你只是皇兄派给我的侍卫郎,你该做的事是在棠桦居守着,而不是偷溜进别人的府门偷药,还被别人捉住打。”
说完,安平便离开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说道:“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今天的失职本郡主不跟你计较。刚刚白雪已经打点好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有需要就叫掌柜的来帮忙,晚些自会有人来接你回宫。”
看着安平的衣裙消失在门口,苏瑾桐觉得心里一阵难受。搞了半天,原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狠狠地捶一下床,苏瑾桐爬起身来,他确实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了,但那些衙役没有下死手,他也有多年的功夫底子,还不至于连床都下不了,刚刚不过是不想逞强而已。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白忙活一场还被人打骂,我才不需要你替我打点,我现在就自己回去。
虽然已经上过药,但臀部还是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咬咬牙,苏瑾桐没等安平的人来接他,就自行捡了个棍子拄着,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回了自己的住处。不管就不管,有什么了不起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