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趴在栏杆上,安平第十七次叹气。
“你这是又在操什么心呢?你再这么叹气下去,这池子里的鱼都要被你给吓跑了。”杨诗慧听不下去地打趣道。
安平看了一眼栏杆下的池塘,鱼儿还在里面游来游去,完全不知愁滋味的样子,感叹道:“要是能像这水池里的鱼一样潇洒自在的活着,那该多好啊。”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莫非是真出什么事了?思及此,杨诗慧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有事在烦。”安平闷闷不乐地说,挪了挪身子,换了另一个方向趴着。
“那你倒是快说说啊。”杨诗慧追问。
安平转过身来,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诶呀,这事儿不方便说。”
杨诗慧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说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我明白了,一定是你选郡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不是你把人家都给吓跑了?”
“什么呀,”安平不满地坐直身子说道:“是谁在外面乱说的?我怎么就把他们吓跑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咧嘴一笑,杨诗慧说道:“我们郡主当然不吓人了,我们郡主是巾帼英雄、为国为民、文武双全、倾国倾城、小家碧玉、金枝玉叶……”
“好了,好了,好了。”安平一个没憋住,嘴角翘了上去,“你一个太傅府的千金贵女,恭城响当当的才女佳人,若是个男儿只怕是要前途无量的,什么时候也学来了苏瑾桐那套哄人的小伎俩?”
“我这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嘛,你个没良心的,”杨诗慧埋怨道,“什么苏瑾铜、苏瑾银的,当着本小姐的面,还说着其他男人,是不是这个人让你烦恼了?”
“才不是呢,我都好久没见过这个人了,我在烦恼的是国之要事。”安平白一眼好友,一本正经地强调着。
杨诗慧来了兴致追问到:“哦,是什么样的国之要事?说来听听。”
闻言,安平立刻一脸警惕的样子,朝左右来回看了看,确定没人,最后才朝好朋友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些说道:“我问你,陛下和大将军的事是不是国之要事?”
杨诗慧看着安平,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是自然了,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国家栋梁。怎么了,他们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着急?”
安平犹豫地看了看杨诗慧,然后把脑袋凑得更近,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呀,我最近发现了皇兄的秘密,他宫里那么多妃嫔不喜欢,偏偏喜欢大嫂,他跟大哥还因为这件事在乾玄宫大吵了一架,我都没敢进去。”
“啊?”听话的人一脸不可置信,说话的人就强调似的重重点了点头。
“你确定?”饶是说这话的人是安平,杨诗慧也还是充满了怀疑。大将军和夫人琴瑟和鸣,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怎么会好端端的,陛下突然就搅进去了。
“我确定,这可是我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安平坚定地说,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好姐妹听。
“想不到陛下还是个痴情男子。”杨诗慧有些感慨地说。
“可怜我皇兄自登基以来,虽然也添置了三宫六院,但那些人都是他为了敷衍太皇太后不得不纳进来的。那些女人除了是太皇太后的人,就是想从我皇兄身上给自己的家族捞尽好处的人。皇兄又岂会看不穿她们?所以平日都一个人宿在书房,除了偶尔去琼烨宫看看皇嫂,他身边也没见过有其她人。结果他心里的人居然是大嫂,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你这就是偏心的说法了。可是我听人说过,帝王家的女人虽然看起来锦衣玉食、高贵风光,但不仅要步步为营,还有可能一辈子独守空房。陛下他为了将军夫人痴情是有情有义,那宫里的娘娘们呢?被陛下纳了进来,却又被晾在一旁,真是让人可惜。”杨诗慧不同意地反驳。
“那我皇兄也是没办法嘛,那些女人也都不是他愿意纳进来的。她们独守空房,我皇兄也是孤零零的啊。现在我在宫里,还能陪他说说话,要是我将来嫁了人,皇兄就更可怜了。”安平急急地维护陆泽宇,把人说的可怜,仿佛她口中的人不是一国的君王,而是一个讨不到媳妇儿的独身汉。
看杨诗慧还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安平便没再继续,“算了,不说他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在烦呢。”
“还有别的事情?”杨诗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双手捧起安平的小脸,一脸探究地看着,“确实,这脸上都写了一个大大的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