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一通,安平也没时间回寝宫更衣打扮,只好直接去了会场了。宴会设在御花园东北方的明渊湖旁,此处风景秀美,是宫中最适合赏月嬉戏的地方。衣着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为了不引起麻烦,她打算小心翼翼地溜进去。只要熬到宴会开始,即便有什么不妥,太皇太后也不好当面说什么。
可惜,天不如人愿,白允葭早早就发现了她的晚到,一直在等着。她一出现在会场,就已经被发现了。衣着和发髻不合规矩、没有立刻上前请安,这些不应该出现的行为都被一一记住了。白允葭走到安平的跟前问:“安平,这是怎么回事?”
暗自感叹自己倒霉,安平无奈地站直身子向白允葭行礼,“参见皇嫂,皇嫂所问的是何事呀?”一边装傻,一边偷偷地用眼神搜索陆泽宇的身影,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出现救自己一次。
白允葭识破了她的小心思,没有给她机会。“郡主这么聪慧,怎么会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啊?”安平讪讪地笑着,“安平的确是不知道皇嫂在问什么?是不是今天哪里出问题了需要安平帮忙,皇嫂放心,安平一定会办妥的。”
“是出了问题,郡主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么晚是去了哪儿?为何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皇亲、大臣们都已经到了,被他们看到你这样子像话吗?还有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已经派人将新做的衣服送去棠桦居了。”
白允葭说的句句在理,安平也不好狡辩什么,只好老实地承认错误。“皇嫂说的是,今天是安平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所以来不及穿戴妥当,还请皇嫂网开一面,不要告诉太皇太后,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宫宴这么大的事郡主都不提前准备,让我如何相信你的保证?你既然知道太皇太后也要来,就更不应该这样没规矩。你皇兄处处都护住你,哪次不是为了你跟太皇太后起争执?你还要让他夹在中间为难多久?”白允葭说,口气里充满了指责。
被这么一顿呛白,安平心里一阵不舒服,在心里更加认定白允葭是向着太皇太后的,不服气地说:“安平今天有错,皇嫂要罚、要怎样我都认了,皇嫂不必将皇兄牵扯进来。如果皇嫂真的心系皇兄,就应该多为他分忧,而不是做些事情让他苦恼。”
这些话戳中了白允葭心中的痛点,她知道自己与陆泽宇的关系经常被宫里的人说三道四,但被当面暗指对陆泽宇不忠还是让她动了气。“郡主,我今天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为了陛下,也是在尽我为人妻、为人嫂和一国皇后的本分。这样与我讲话,你可有真心把我当作是皇嫂?”
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人在向她们这边侧目,安平不想惹出祸端,毕竟今天的事是她理亏。忍下了心里的不满,她努力调整心态,说道:“安平知错了,皇嫂永远是皇嫂,安平自会像尊重皇兄一样尊重皇嫂的。”
顺着她的话往下,白允葭想着彼此各退一步这件事就可解决了,问道:“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会为难于你。你把你的缘由告诉我,被问起来我也好帮你圆过去。”
“啊?什么缘由?”安平错愕。
“还能是什么?你这一身打扮。”
“呃……”总不能说我去跟踪苏瑾桐了吧。他可是皇兄身边的人,他的那些事儿不能给别人知道。皇兄啊皇兄,你快点来吧,你娘子真是不好应付。“呃……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是发生了些巧合。”
“什么巧合?郡主可以说给我听。”
“皇嫂确定要听?”
“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吗?”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我想郡主也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吗?”
拗不过去了,安平张口打算胡乱编一件事,突然想起宴会就在御花园,自己刚刚一时口快让苏瑾桐爬过来,他岂不是一会儿就要出现在这儿了?心里登时紧张了起来,余光瞟着远处,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出现苏瑾桐趴在地上的身影,她决定还是不要完全瞎扯。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我偶然看到一个叫苏瑾桐的侍卫郎,跟他问了点事情耽误了。”
“什么事需要问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