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无忧回去的时候祁氏还未回来,遣喋赤去了,出府没多远便遇到了祁氏,将祁氏接回来后,祁氏将今日遇到的事情同她讲了一番,便让软玉做了晚膳,几人吃完便休息了。
龙栖下了多日的雪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日光,如今已经是初月深冬了,再过一月有余便是过年了。
龙栖每年的年前都格外的热闹,各家各户都出府采取年货,各个店铺的生意也是这个时候最拥挤的。
平贺将军府也是如此。
因为年前有许多的年货要采纳,所以一早老夫人便遣人来问祁氏与无忧的院中需要采纳些什么,可老夫人的人还没进门就被软玉挡在了院外。
凄冷的走道上,一点年前的喜悦都没有,那偏远的大门上也不过是挂了寥寥两个红灯笼而已。
蒋么么还没进门就被软玉挡在门外,心中甚是着急。
“软玉姑娘,你倒是让老奴们进去,这马上采纳的奴才便出府了,你们再不快些,年前的货可就来不及了。”
软玉看着蒋么么,面上也满是难堪:“蒋么么,奴婢都同您说了,小姐让我转告么么,让您回去吧,今年我们不在府中过了,马上夫人要带着小姐省亲,可能会在丞相府耽搁今日,再回来后也不过是呆个几日便回丞相府去了。”
“这可使不得,哪有过年媳妇在娘家过年的道理,小姐这是让老奴如何向老夫人禀告。本之前就因为小姐大闹大堂心中有些生气了,如今又说这话不是平白添了老夫人的堵吗?可万万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蒋么么为难的看着软玉,一脸的不愿意,可那院中却传来了慵懒的反问声。
软玉将那院门推开,蒋么么为首的这才见那院中坐在的主仆三人。
祁氏坐在一边绣着花样,就好像蒋么么在门前说的话她未听到一样,而无忧则是在看书,她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手中的书籍放了下来,方才那话也是她问的。
喋赤坐在一边替两人烧着茶水。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十小姐。”蒋么么不敢抬眼看无忧的眼神,赶紧低头行礼。
无忧捻起了一边的杯盏轻泯了一口茶水才道:“大闹大堂?蒋么么看来还不清楚这前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平白的说是我闹大堂,看来祖母还是觉得两次的事情都是无忧的错,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蒋么么,你回去吧,我这种人不配让将军府采纳年货。”
她一扣帽子,蒋么么立刻就傻了,赶紧跪了下来,地面潮湿,她却不敢不跪。
“是老奴说错话了,十小姐,您消消气,老奴自罚。”说吧她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是啪啪两下,她可不傻,这小姐虽体弱多病,可这作风冷冽,敢打姨娘,敢欺小姐,敢驳老爷,这么多年来她也是聪明伶俐的,这十小姐不好惹啊。
祁氏被这啪啪的声音震得脑袋疼。
“行了,蒋么么,你别打了,免得去了老夫人面前让老夫人觉得是我们母女二人欺你。”她放下了手中的花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态度也有些慢慢的偏向了无忧。
蒋么么哪里见过这样的夫人?那祁氏在府中就是个受气包,可软可硬,但是却从来没有如此说过话,想罢也是受了这位小姐的影响。
“是,是老奴错了。不知道夫人和十小姐今年的年货可需要些什么?”
“不用了,方才软玉也说的很明白,我们母女二人不配。”祁氏喝了一口水,看着蒋么么,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想起来,我也有数年未回过丞相府了,不知,我那父母可还认得我。”
无忧用手帕擦着嘴角又开始犯咳嗽了:“喋赤,去通知马厩备马。”喋赤领了命令便往那后院马厩去。
这话都说到这儿了,蒋么么哪里还有问的必要,她堪堪行了礼便离去了。
见那蒋么么离去,祁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终于出了一口气。”
软玉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小姐嘿嘿的笑了:“多亏了小姐!”
无忧一边咳嗽一边伸出手去拿热水。
祁氏看着无忧的身体原本高兴的面容再一次有些烦忧了:“年前五姨娘的八小姐会回府,她自幼跟随神医学医,医术超群无双,到时候我们前去求一求。”
“母亲,我的身体我清楚。”她喝了一口热水,好了一些。
那头喋赤去了马厩,可是管理马厩的刘叔不在了,而是换成了新来的马夫,叫做燕六。人长得精瘦,面容看上去很是机灵。
见喋赤来了马上迎了上来:“姑娘,哪个院中的,可是来牵马的?”
喋赤没说话,在马厩中转了一圈后这才道:“一盏茶后,唤着马车到将军府门口,夫人要出府。”
“夫人?”他愣了一下这才道:“好嘞。”
喋赤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燕六看着喋赤走远的背影嘿嘿了一声扭头便进了马厩选马。
说那偏院里,软玉搀扶着无忧,而祁氏则是在收拾包袱,那手脚的动作比起平日里的利索倒是有些不大快了。
无忧知她心中所想,也不着急,就看着她收拾。
软玉平日里性子极其耐心,可自家夫人如此墨迹,她倒也是没了什么耐心,赶紧开口督促道:“夫人,您倒是快点,那马夫该到门前了。”
祁氏听到软玉的督促声,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忧儿,要不还是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