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去月色去村后竹林砍了几根竹子,找了些破旧的衣服出来撕成布条把竹子绑成担架,再把男人给托到担架上,拉着他一步一步走回家。
李重漪家里也就三间房,没有她住的地方。她住的是后边的草屋。
等把这个男人安置好,天都快亮了。
她快累死了,但是还不能睡啊。她刚打水给他擦脸的时候发现他的额头很烫,可能是发烧了。她得去找个大夫来替他看病,否则他有可能真的会死了。
李重漪看了一眼躺在小床上的人。他高大的身体跟她这张小床格格不入。
她过去墙角打开一个破旧的箱子,翻到最底下拿出一个褪色的荷包,到桌边把荷包里所有的碎银和铜钱倒出来。
这是她这些年所有的积蓄。
李重漪数了数,又重新装回荷包装进贴身的口袋,趁着天色刚亮关了门就出去。
他们村里没有大夫,要去镇上请。
还好镇上离这里并不是很远,现在出门加快点脚步的话,中午也应该能到了。
希望能赶在傍晚把大夫带回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蒋老伯叫住了她,“重漪,你这一大早去哪里啊?”
“我去镇上,给我,给他请个大夫。”李重漪还是不习惯把他称为夫君,但是好像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受伤了吗?”昨晚见他还站着说话,又沉又稳得。对村里的人来说,能站起来的病都算不得什么大病。蒋老伯就在屋外凑个热闹,屋里也没个灯,自然不清楚那男人有伤没伤的。
“嗯。”伤的快要死掉了。李重漪心里有些沉,但是也跟蒋老伯细说,哪有女人诅咒自己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