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徐安没回鹤城,穆长川心里一松。
“是的,当年徐安因为违背了三江侯的命令,不敢回鹤城,便与卑职一同待在静安。静安城破后,又随我回到陇川府,如今在陇川府卖肉。”
“卖肉?”穆长川讶道
“他不愿与梁国为敌,便做下这个营生。”庞由轻声回道,言毕,他看了穆长川一眼。如今穆长川是滕国郡马、国公,他不知这话会不会犯忌讳。
“庞由,我们来这的事,暂时不要告诉徐安,就让他平静的生活吧。”穆长川嘱咐道
如今的滕国,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强国了,穆长川不会再让徐安搅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诺…”
饭后
穆长川领着众人继续往百湖主城赶去。
滕梁两国之间的战争,魏国早有耳闻。如今北方转暖,魏国正调兵,准备趁着梁国虚弱时,拔华阳夺凤舞。梁国也防备着,梁帝已将司马良驹并近十万甲士调去北线。
因此布防在南线的梁军并没有多少,百湖城的压力也小了许多。以至于穆长川赶到主城时,景王还没起床。
在大堂侯了一个时辰,景王才过来,他见到穆长川出现在堂里,不由得奇道:“长川?你怎么来了?”
“父王!”穆长川起身拱手
“拜见王爷。”卓玉与谭未亦对景王行礼。
景王点点头,就在正位坐了下来,待侍女们完茶后,穆长川对卓玉与谭未道:“你们下去吧。”
“诺!”
“是,大人!”
聪明人做事从不明言,见穆长川摒退了左右,景王猜穆长川应该是有事要单独对自己讲,便也对侍女们吩咐道:“你们也都外面侯着。”
“诺!”侍女们躬身退去
“父王,太后来旨意擢升我为镇军将军,去荆城监龙腾军。”左右都退去后,穆长川也不绕弯子,直接就奔正事去了。
“龙腾军?”景王惊道,他端起茶盏,虎眉微皱,沉吟片刻才道:“若去了龙腾军那里,便要搅和进泥潭了,不过也不是没有益处。”
“父王说的是,若陛下不测,定王登基,迟早还是要对我们动手的。前些日子,他还遣刺客去静安行刺于我呢。”穆长川淡淡道,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将行刺的事对常怀镜说出,实属无奈。
穆长川寻思,即便当时说了也于事无补,景王府骑虎两难。
如今却不一样,庙堂有明确旨意,景王府站在陛下那边,名正言顺。
“竟有此事?!”景王眼角抽搐,眼透寒光。
“千真万确,刺客被我拿下,除一人招供被我释放外,其余全死。”穆长川肃声回道,犹豫片刻,他继续补充道:“父王,庙堂风云,没有一人能独善其身。我们也不想站队。只是如今若不表态,再过些时日就更被动了。”
景王轻叹口气,缓缓起身,沉思片刻,才沉声道:“那我就站在陛下这一边吧。”
想了想,他再对穆长川嘱咐道:“荆飞浩是滕国名将,滕国西面的大局一直由他镇着,为人谨慎也低调。你去监军,若无必要尽量不要与他起冲突。”
太后让穆长川去荆城那处,也是存了防范荆飞浩之心,若定王许给荆飞浩一个郡王爵,难保荆飞浩不倒戈投降。
“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