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要与琉璃说下,顺便也可组建新军了。”打发谭未去传讯,穆长川寻思,
念及此,穆长川直接回正堂去寻常琉璃,每日这个时辰,她都会在正堂处理公务。
“郡马爷!”正堂门口两侧站立的四名女剑修见穆长川走来,即拱手行礼。
穆长川习惯性的点头回礼,他左手掀起锦袍,跨步进入内堂。
内堂里,常琉璃左手持卷,右手端茶盏于嘴边,正看卷入神。
“郡马爷!”侍立一旁的紫月见穆长川进来,曲身给他行礼。
穆长川对紫月笑笑,径直走到常琉璃面前,伸手就将书卷夺下:“先停下别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何事?”常琉璃先是一惊,后见是穆长川,脸色便平静下来。
“梁国要打来了。”穆长川对欲要离去的紫月摆摆手,示意她留下一起听,后面的恶战让她知道也好。
“夫君,你莫不是又饮过酒?父王不是告诉过我们,梁军很有可能要进攻滕国吗?”常琉璃仰头看着穆长川,寻机喝口茶,后拿锦帕将嘴角擦擦。
穆长川摇摇头,沉声道:“这次梁军动用四十万甲士,已超出我们的预期。”
“四十万!你确定?”常琉璃惊道,她身边的紫月脸上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确定!”穆长川肯定道
常琉璃脸色阴沉,她问穆长川四十万是否属实,不过是失口问出。她自然是相信穆长川的,可静安城的带甲之士只有不到五万。梁军出兵四十万,那完全有能力同时攻击岳城与静安城。
“那现在该如何办?”常琉璃叹口气,梁军调集这么多甲士,滕国这边的细作既然毫无察觉,她感觉梁军随时会发动进攻,以目前态势,静安城怕是难保。
梁军这次调兵做的极为隐秘,以布防为由,白天将驻军大大方方的调离,晚上又偷偷摸摸调回,如此经过数月方才完成兵力集结,这一切只为瞒过滕军细作,也只有几城的布防武尉知道,卫妙是通过送给宋鼎宇的美姬获得这个线报的。
“我已令人飞鸽传书给父王,父王应该会立即向庙堂禀报。只是不知庙堂会不会相信,毕竟梁国这次调动是秘密进行的。”穆长川往左踏上几步,在左边凳子坐下,紫月下来接乌云剑,细步走近剑架将其搁在上头,转身又去给穆长川倒茶。
“以静安的兵力,防不住的!”常琉璃摇摇头,前些日子巡视诸府,她发现只有骏景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其他诸府大多是平原地带,只有少许丘陵,无险峻隘口可依,要拔下,并不难。
“若我所料不错,父王收到飞讯后,应该会将东城的守城甲士调来给我们。因此我并不担心静安城,我担心的是岳城,岳城要是顶不住,梁军大军合在一处,百湖与静安是顶不住的。”穆长川接过紫月递来的茶水,此刻他倒是希望梁军将攻击重点放在静安。岳城那地方,虽有名将滕甲坐镇,穆长川却并无信心。
“滕甲那边,我们操心不了。”常琉璃淡淡道,滕甲虽为名将,性格却孤僻异常,在庙堂中得罪不少权臣勋贵,就连景王常怀镜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故这么多年过去,滕甲连个郡王的爵位都没捞到。
“你莫非对滕甲将军有意见?”穆长川讶道
“何止有意见,当年我父王还是郡王时,与祁国作战,腹背受敌。连发数道信使,也请不动他来支援。”这便是在驿站之中,龙登云对穆长川说的对祁作战,若非越无极与龙登云拼死血战,撑到庙堂援军赶来,没准常怀镜父女皆战死。如此心结,常琉璃如何不恨滕甲,因而上次岳城被围,常怀镜令她领军北上救援,常琉璃心中便不乐意,不过碍于军令,不得不从。
“还有这等事?”穆长川没有与滕甲打过交道,对滕甲的性情不了解,常怀镜父女平日也几乎不提滕甲。
“难怪,滕国庙堂敢让景王拥兵十数万。”有滕甲这个刺头在常怀镜身边防着,常怀镜便什么也做不了,亦什么也瞒不住。如此穆长川想起白龙殿上那位已过世的滕皇,心中不寒而栗。
“嗯……所以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常琉璃冷冰冰回道,话毕,顿了会,便又继续道:“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夫君,那我们要赶紧召集将军议事!”
“嗯……你下令召集将军们过来吧。顺便也让阳炎一起过来。”穆长川嘴中嚼着茶叶,眉头微皱。
“阳炎,那个建中校尉?他没有资格啊。”常琉璃讶道,按制校尉是没有入帐,参议军事权利的。
“琉璃,阳炎有大将之才,我想当初父王让其入军营,便是看中这点。如今恶战在即,骏景府那边很是紧要的。”
“好吧!”常琉璃略做迟疑,便答应下来。她侧脸对紫月吩咐道:“你去传讯。”
“是,郡主!”紫月应下,细步就往门口走去,还没跨过门槛,封天越就走进来。
“大人,郡主!”一身白衣的封天越,抱剑给两人行礼。
“孙荣那边有异常没?”自封天越从鹤城回来后,穆长川就遣他与孙荣对接布控各府驿道。
“最近却有不少梁国细作之人,徘徊在驿道。”
“该收网了,你持龙符,调沿府重甲步卒与弓手,将他们全部剿灭。”穆长川从胸间夹层掏出半截龙符,这是调动静安大军的凭证,常琉璃将其交与穆长川保管。
封天越恭敬接过穆长川递来的龙符,将其收入胸间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