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荣拱手禀道:“大人,浮桥在北面那里,受山势阻隔,我们这里看不到。”
见这儿无法看到浮桥,穆长川昂头看观天,天空虽有乌云,光线却很足,午时应该还没过。
“走,我们去浮桥那里!”穆长川撂下话,提剑就窜进马车。谭未与孙荣也先后上马车,二人分坐两侧。
“驾!”孙荣挥起马鞭,对拉车之马,轻抽一下,马车缓缓走动。穆长川坐在车内,探出头四处观望,江边的秃山上只有寥寥十数棵树。秃山很多地方都已塌陷,陷坑中污水泛着恶臭,想是里面埋有死尸。
马车上去官路,车又晃动起来。“这路……哎!”马车里的穆长川颇为无奈。
马车走过一节官道,就从岔路,继续北上。由于岔路行人及马车走得少,其路况反而强于官道。孙荣开始加重马鞭的力度,马车小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大半个时辰过去,穆长川终于能远远的看到浮桥,浮桥两端人头攒动穆长川举目望去,数十名滕国甲士,持兵戈,立在浮桥入口,仔细盘查过桥之人。
“不用急!”见孙荣挥舞马鞭的速度越来越快,穆长川轻声提醒道,孙荣道声遵令,便将挥鞭速度降下来。再有半柱香,马车停在浮桥入口,约三十丈远处。孙荣下去,架好下马凳,穆长川窜身就从马车里出来。
“这桥不小啊!”穆长川见到眼前的能行并行三辆马车的浮桥,讶道。穆长川提剑,往浮桥走去。入口处,诸多待过桥百姓,依着甲士的命令,将包裹,雨伞,鱼篓纷纷揭开给甲士检查。
甲士的吆喝声,随着穆长川距离的拉近,此起披伏不绝于耳。
“站住!”离入口距离只有十丈时,一声斥喝阻拦住穆长川步伐。他扭头一看,一名身穿乌色轻甲,头顶皮盔的百夫长领着两名甲士向穆长川走来,还没等百夫长近身,谭未就踏前几步,将他拦下,并从腰间解下幕宾腰牌扔给百夫长。谭未的腰牌是穆长川他们在景王府当差时,常琉璃给办的。
百夫长接过腰牌一看,上写着“景王府上卿”。再辨认下真伪,百夫长便恭敬的将腰牌还给谭未,然后领着甲士又退回去。
打发走百夫长,穆长川带着谭未与孙荣,往浮桥上走去。百夫长赶紧将等待上桥的百姓驱开,腾出条路来。
“小头,那几人是何人啊,你怎如此畏惧?”待穆长川三人走过后,一名十夫长走过来,轻声询问百夫长。
“那提白剑的冷脸是景王府上卿,那提乌剑的地位应该还高。”百夫长回忆起刚才场景,轻声回道
“还高?那不就是世子,还有王爷吗?可世子我见过啊,不是这模样。”十夫长挠挠头,疑惑不已。
“世子应该不是,却很有可能是郡马爷!”百夫长见多识广,景王府里高过上卿的男子,除去王爷与世子,便只有郡马爷啦。
百夫长的话,让十夫长释然,他想想也是,如今郡主镇守静安城,郡马爷当然也会一起来。
“好好干活,不要多事!”百夫长低声命令道,言语中伴有颤抖之音。
“诺!”
浮桥上的穆长川,并不知百夫长的心思,他正弯腰仔细观察,浮桥的结构。
“若是当年赤壁之战,有这样的浮桥,历史怕是要改写。”穆长川嘟囔道,这座浮桥长约两百丈,木板之上铺满细石,浮桥两边各有三根做工粗糙的三指宽铰链,数十个立木将铰链支起,浮桥底部并排有千余个水桶粗细的圆木,圆木两两相接。
“大人!赤壁之战是在哪打的,属下未听过呀?”孙荣迷惑的看着穆长川。
“赤壁之战……很早以前,我在王府典籍中看到的,知道的人不多。”
“哦!原来如此。”
“孙荣,当年梁军败退时,可曾破坏过此桥?”穆长川侧脸询问孙荣道,历史中一般败退的一方,都会破坏诸如桥梁,渡船等,以阻敌军追击。
孙荣仔细回忆一番,才缓缓回道:“梁军退去时,走的匆忙,加之许多百姓也逃亡,故没有机会破坏浮桥。”
“大人,您是担心日后,梁国会遣人来破坏浮桥?”孙荣试问道。
“是有这方面的担忧。”穆长川蹲下身,拨开细石,露出黑黄的底木。若用油火来烧,细石根本无法阻燃。
“大人,桥两侧多有甲士把守,一般人是很难接近浮桥的。”谭未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