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来客栈”等候一天,穆长川的房门终于被敲响,
“请进!”圆桌前,闲着无事,擦拭起乌云剑的穆长川,头也不抬的喊道。
“三弟!”听到依稀有些印象的呼喊声,穆长川先是一愣,随即猛然抬起头来,见一名身披白色披风,内着青衣锦袍的俊朗青年站在自己面前。
“二哥!真的是你?”来前的忐忑与不安,在见到真人的这一刻,便化为乌有,虽然灵魂已非本人,但同源的血脉,仍让穆长川泪眼婆娑。
穆长生踏步上前,死死抱住弟弟,呜咽的说不出话来。
许久,两人才分开。
“三弟,这些年,你受苦啦!”擦去眼角泪水,穆长生轻道
“二哥,我不苦,真的!”穆长川劝慰道,他出鹤城后,在陇川府,日子倒也逍遥,虽后来受到战争波及,遁入东城莽山,也没遭罪,至后来又娶常琉璃,更是风光无限。
拉着弟弟的手,穆长生擦拭掉穆长川的眼泪,缓缓道:“你回鹤城后的事情,我都知道。”
“鹰卫告诉你的?”
穆长生点点头,叹道:“鹰卫告诉我的,不过为防止梁帝,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不好过去寻你。”
提起梁帝,穆长川忽记起康国公府里的事来,“二哥,爹爹他们......”
“爹,娘,还有大哥,他们…他们应该已遇难。”提起父母与兄长,穆长生面露杀机,语气也怨毒起来。
“你回过福宁城?”穆长川讶道
穆长生摇摇头,看着弟弟,叹道:“我没回去,但我两次,遣人回去过,皆有去无回。”
“狗日的梁帝,果然狠毒!”想起母亲及大哥对自己的好,还有那个护送自己去鹤城的穆云,穆长川怒火中烧。
“三弟,父母及大哥他们含冤而死,我们一定要报仇。”二哥紧紧抓住穆长川的手,眼眶红肿,再次流下眼泪。
“嗯!”
叙完亲情,穆长生平复下心绪,从胸前夹衣里,掏出一个黑色,长条扁盒,交给穆长川。
“这是什么?”
“这是鹰卫的名单与统领令牌,以后就是你的了。”穆长生淡淡道,他打开盒子,最上面放着个黑金菱形令牌,上面刻着一只,振翅欲飞的苍鹰。苍鹰的双目,是一对金黄色的琥珀珠。
“二哥,爹爹是让你做统领的,你给我做甚?”穆长川摇摇头,将盒子合上,还给穆长生。
“三弟,我在周国,根基至今仍不稳固,鹰卫跟着我,难以发挥作用,为父母及全族报仇便也无望。”说到这里,穆长生眼中怨毒之气再起,他恨恨道:“祖父受父亲牵连,被梁帝盯得死死的,鹤城无法再提供鹰卫的粮饷。若仍有我掌管鹰卫,怕是会树倒猢狲散。”
“粮饷的问题,我想法子!”穆长川拒绝,如今有鹰卫在,二哥处境尚且不佳,若自己接过统领之位,穆长川担心二哥会有性命之忧。
“三弟,粮饷只是其一,以目前的状态,你确实比我更合适,不要再推脱,父母之仇,你忘记啦!”见穆长川一再推脱,穆长生顿时火起,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原本怨毒眼神刹那间充满失望之色。
话说到这份上,穆长川也只得接下黑盒子,见弟弟接下鹰卫统领一职,穆长生语气便缓和下来:“鹰卫,是梁国开国六大卫卒之一,传至今日,已是硕果仅存。其他的五卫,均被庙堂取消。”
“这是为何?”穆长川诧异道,制度乃国之根本,若大面积革除士卒编制,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想来梁国武备糜弱,与此脱不去关系。
“六卫是梁国开国六国公本部,于建国之初,屡立战功。梁国开国太祖,觉得其威胁到皇权,欲收回兵权,庆国公与留国公不交兵符,一度剑拔弩张,后梁太祖在军籍上取消六卫编制,停止粮饷供给,至今日,六卫仅存鹰卫,这也是得益于穆徐两家,世代联姻,靠着鹤城的钱粮供应,才得以延续下来。”穆长生提起茶壶,给自己倒盏茶水,饮尽,便向弟弟缓缓讲述鹰卫的由来。
“原来如此曲折。”穆长川寻思道,大将不交权,不外乎担心,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而已。
说完这些,穆长又对穆长介绍,鹰卫的编制,以及名单破解方式。鹰卫设;前、后、左、右四名鹰卫将军,负责管理鹰卫日常事务。设;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鹰都尉,负责高烈度暗杀之事,七色鹰都尉,单人行动。设;三十六翼校尉行具体情报及低烈度暗杀事宜,另附两千名细作及护銮侍卫。
鹰卫所有人员姓名,以时辰为暗语,将名单藏在梁国礼典之中,借着暗语,翻阅礼典就可查出人员姓名,及联系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