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将军”
“将军,不能让滕军安逸的扎寨啊!”帐下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
“诸位将军想劫寨?”白冰讶道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白冰脸显犹豫之色。
“将军,如今岳城早已打起来,我们连门都不敢出,日后见到安国公,怕是会被耻笑啊!”一名黑甲,锦袍的白须将军,出列拱手禀道,他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如此直白的话,传入白冰耳中,他有些挂不住脸。
沉默片刻,白冰才点头,缓道:“既如此,那就由李昆中将军,领兵夜烧滕军营寨吧!”
“遵令!”李昆中大喜
入夜,常琉璃的寨子便立好,不在山上看,根本看不到低矮的阳寨,穆长川与谭未换好甲胄,巡更首夜。
子时左右,静安梁军前来劫寨,阴寨顿时火光冲天,呐喊声,厮杀声响成一片。
穆长川并未前去勘战,他只留意阳寨情况,阴寨夜战正憨,至梁军退去后,阳寨并无损失。
次日天亮,穆长川巡视阴寨,见阴寨被烧毁大半,脸上显现一抹笑意。
“夫君,你立这寨子就是骄敌?”常琉璃来到穆长川身边,昨夜穆长川巡更,她睡得很香。
穆长川点点头,笑道:“这是第一步,下一步让紫月戎装领三千甲士,去掠阵,精神状态,装得越萎靡越好,若战,只败,同时再立阴阳寨于山上,弓手休息......我也去睡觉。”
常琉璃道声好,便去安排一应事物。
两日后,静安城主府
“白将军,下令攻击吧!”白冰副将李昆中请命道,连番两次夺寨得手,滕国甲士连日不得休息,暮气沉沉。梁国诸将心里有些膨胀,对滕军便轻视起来。
“还是......再观察....观察吧。”白冰颇为犹豫,梁帝授命他,以出兵东城为名,协防静安城,牵制滕国景阳王军队,故他不愿意多生是非。
“大将军,陛下明旨意,要我等进攻东城,如今滕国大军,反而兵临静安城下,何故避战?”锦袍的白须将军对白冰拱手劝道。
梁国武将地位卑微,只有斩将封爵,才有出头之日,滕梁之战,机会难得,这些将军如何肯错过,即便..........即便失败,这锅也是有白冰来背的。
“是啊,大将军,下令吧!”
“大将军,下令吧,对方已两日未眠,机会难得!”
众将的吵闹,让白冰失去方寸,他深吸口气,正声道:“既如此,那就打一战吧,方建军将军!”
白须将军拱手出列道:“末将在!”
“着你领本部两万兵马,明日午时,待敌气泄,攻击滕军。”
“得令!”白须将军乐得眼睛都成缝,其他将领皆跃跃欲试。
“其他将军,明日,城下列阵吧!”白冰冷冷道,众人的神色,他看得极为清楚,白冰盘算,若方建军不敌,诸军城下列阵,至少还能帮衬帮衬。
“得令!”众将领拱手。
吩咐完任务,白冰浑身一松。德不配位,大将军做成他这般模样,确实窝囊。
第三日,天刚发白,滕国三千甲士又来叫阵,于城墙上观望的梁国众将,摩拳擦掌,交头接耳,看着城墙前面萎靡的滕军,贪婪之色尽显。
好不容易熬到午时,方建军领着本部两万梁兵,匆匆出城,也顾不得布什么阵,挥手就让部将领着甲士,上前厮杀。
“方将军,是想独吞战功啊,如此迫不及待。”李昆中面露忧色,他心中只盼滕军能撑住久点,好给自己上场的机会。其他将军,大多有如此想法。
滕国此次叫阵的,是安众将军常安信。
两军接战,方建军纵马提刀,直取常安信,常安信与着斗战十余回合,佯装不敌,且战且退。方建军没有斩落他的首级,自然不肯放他离去,领军一路追杀。
“大将军,方将军,孤军深入,恐有闪失!”众将领急道,也不知是担心方建军有失,还是担心他立功。
白冰点点头,令甲士鸣金收兵,方建军听得鸣金,不情不愿,领兵回撤。
常安信见方建军要撤,即刻又掩杀回来,将他缠住。梁国众将一见方建军被拖住,心中窃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大将军,方将军,恐无法脱敌人,不如由末将领本部人马,前往接引。”一名年近五十的冷面将军,拱手对白冰言道。
白冰担心滕军有后手,恐方建军有失,便道声好,冷面将军提马,领着一万余人,就援方建军去。
常琉璃见梁军又出来一位将领,便要披甲上阵,穆长川拦住她,“一军主将,岂可轻易涉险。”
“我不上,安信恐难保性命。”常琉璃侧头看着穆长川,面色忧虑道
“难道帐下,再没有可用将领啦?”穆长川瞪她一眼,他可是知道,至少还有两将未用。
“有是有,可都弱于安信。”听完常琉璃的话,穆长川这才知道,他这位郡主夫人,对上阵杀敌,不是一般的感兴趣。
“琉璃,遣其他将领上吧,为将者,要顾全大局。”
常琉璃见穆长川如此说,也不便违背,转身就令玉虎,领五千甲士援助常安信,三万梁军对阵八千滕军,厮杀逾两个时辰,滕军战得极为辛苦。
玉虎带伤,常安信也有些力乏,丢下一千多滕军尸体,两人领着兵士又往后撤。
方建军与冷面将军,领兵追赶,白冰急忙令人鸣金收兵,同在此时,滕国那边战鼓也响起。穆长川又遣一万甲士,援助常安信,将方建军给拖住,滕国甲士,骁勇善战,一万七千名滕军,硬是将三万梁兵,杀得连连后退。
“大将军,方将军与古将军被滕军拖住,我们一起上去救他。”李昆中急道,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打过半天,就看方建军一人演戏,他们如何不急。
白冰也担心方建军他们有闪失,略微考虑片刻,便点头同意兵力全出。城下梁军的异动,被穆长川看到,他扭头对常琉璃道:“我们一起上,便战边走,将梁军引入下龙崖。”
常琉璃等这一刻许久,她点点头,急忙遣人击鼓,提抢跃马,跟着穆长川一起领兵下山迎敌。
马战不同于步战,不仅一切身形步法皆无用处,且对控马的要求极高。穆长川是首次马战,手拿乌云剑的他,刚入战团就有梁军步卒围上来,“噌……”乌云剑擦着梁军甲士的甲胄划过,火花频现,却仅仅是伤几名甲士。
“乌云剑居然划不破梁军甲胄?!”穆长川心中大骇,他却不知,就是步战,剑修对上一群重甲步卒也是无能为力的。
穆长川的窘境,被一名梁军校尉看到,那校尉见穆长川坐骑神骏,颇为眼红,提着长刀就奔穆长川而来。
“呼………”数十斤重的长刀,对着穆长川脖子扫来,穆长川挥剑拨挡。
“滋滋滋………”乌云剑挨着刀柄滑动,堪堪抵挡住扫来的长刀。
“寸长寸强,寸短寸险!”穆长川控着“踏雪无痕”拉近与梁军校尉的距离,与之近战。
那校尉也不傻,见穆长川近身,便要拉开距离,却被赶来的玉虎一枪捅死。
“郡马爷,敌人大军已压上来。”玉虎言道
穆长川扭头一看,见静安方向,黑衣甲士密密麻麻,朝他们挤压过来“通知大军,且战且退。”
“诺!”
“看来日后还得苦练马上功夫,顺便打把长兵。”穆长川苦笑道,好在他们只是引敌,不必拼命,穆长川且杀且退。
静安城外,杀声震天,双方甲士,皆杀红眼,三万滕军对战十万梁军。
接战一个时辰后,滕军佯装败退,将梁军越引越远。
此时的梁军主将白冰,也杀红眼,十万对三万,若不能全歼敌军,一旦传出去,他名声扫地。
“传令,诸军前进,掩杀滕军。”
又过一个时辰,滕军将梁军主力引至下龙崖,早已埋伏此处的龙登云,掐准时机,果断抛出火油,滚石,火矢。
穆长川与常琉璃见身后火起便领兵有杀回来。这一次,穆长川没有直接进入战场,以他的马上功夫,遇到梁军将军级人物,很难生还。
遇伏的梁军方寸大乱,相互踩踏,梁军后部见前方火光通天,也不待将令,纷纷扭头回撤。
守城军士见自家溃兵回来,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溃兵一拥而入,也不知进来多少,静安战况,何海已知晓,他领着两万甲士,借着黑夜,混入溃兵之中,趁乱将静安城给夺下。
直至次日午时,下龙崖的激战方才结束。
黑烟滚滚,旌旗残破,盔甲兵器随处可见,许多两军甲士至死还保持着厮杀动作,甚至残肢断头亦可频见。
穆长川看着如炼狱般的战场,摇摇头,心里一阵恶心。
滕军此战,斩首梁军八万,俘虏两万,一万溃兵散落东城山林之中。梁将白冰自刎,方建军、李昆中、周海波、葛花花被斩,余将皆被俘。滕国自身损失九千甲士,龙登云部将杜秉承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