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川点点头,收拢心神,对常琉璃,言道:“我认为,可以借此机会夺取静安城。”
“可如何夺呢?”常琉璃见二人边上并无茶盏,便起身给穆长川与常怀镜各上盏清茶。
“可使骄兵之计,梁帝使白冰来夺东城,应只是疑兵,梁军重点还是在岳城。”接过常琉璃的茶水,穆长川回道
“你......如何敢如此确定?”兵戈,乃国之大事,穆长川并未有临战经验,常琉璃担心他托大。
“东城多山,易守难攻,且贫瘠已久,在梁国时,便不受重视,梁帝岂肯强攻,徒耗兵力。况且……”话到此处,穆长川再撇一眼常琉璃,见其神色略有忧色,便知她对自己不太放心,继续又道:“况且,梁国目前还要防着魏国,并无对滕国两线开战的能力。”
常琉璃点点头,觉得穆长川说的有些道理。
“哪如何骄兵?”
“主动出击,先败两场,再惨胜一场,诱梁军至东城境内伏击!”穆长川将田忌赛马,反过来用。
“唔……就说到这吧,我们去大帐,诸位将军应该也到的差不多。”常怀镜见穆长川说的差不多,担心他再讲下去,要耽误帐前议事,便打断他们谈话,提剑,起身就向外走。
常琉璃紧跟其后,经过穆长川身边时,她歉意道:“夫君………我。”
穆长川笑笑,拉住她玉手,轻声道:“我知道,你去吧,出兵时,我随你去。”常琉璃俏脸红晕,点点头,便也出大厅去。
顾忌穆长川身份,滕皇暗示景阳王,尽量不要让穆长川参与军前决策,陛下的旨意,景阳王不敢不从。
滕国东延大将军大帐,设在定襄城南城主府,常怀镜父女到来时,滕国边境三城六名戍边将军,已在帐内等候。
“拜见大将军王!”诸将对常怀镜拱手行礼,常怀镜似没听到一般,提着宝剑,大步径直走向帐中正位,常琉璃自觉站在诸将末位。
“这次,梁国白冰,出兵图谋东城,诸位将军,有何建言啦?”常怀镜来到主位面对诸将坐下,他扫一眼帐内诸将,见人都齐整,便开口询道。
“启禀大将军,东城易守难攻,末将建议,我等只防守即可。”帐下,一红披乌甲,相貌堂堂的年轻将领拱手道
“龙将军,梁国弱旅,我滕国若一味消极避战,岂不是让他国笑话。”另一名四十岁许,白眉隆鼻的将军反驳
“丁将军,东城羊肠小道,只能行步卒,即有百万大军,也无用武之地。不避战,还能如何。”龙将军正声道
“我们可以诱白冰出城,决战。”
“…………”
其余几名将军见两人争得热闹,便也加入进来。有支持龙姓将军的,也有支持丁姓将军的,双方你来我往,唾沫横飞,常琉璃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冷眼旁观。
众将领的争论声,吵得常怀镜虎眉紧皱,他摸摸脸颊,耐心显然被耗光。
“好啦,好啦,如此吵吵,何时才能定下计策。”常怀镜摇摇头,将宝剑解下,放至大腿,喝道。
众将领,见常怀镜发话,便都安静下来。
“扬威将军,你的意思呢?”将帐内混乱的争论声压下后,常怀镜将头扭向一边,不看众将,似漠不经心的开口询道。
“看来父王是要采用夫君的意见。”常琉璃见父王问自己,心中大喜。就知那些将军都没有戳中要点,常怀镜久经沙场,临阵经验何等丰富,能得到他的赞同,可见穆长川说的极对。
“禀大将军王,末将认为,我们可使计,夺取静安城以为东城屏障。”平复下心绪,常琉璃出列,拱手对常怀镜禀道。
“扬威将军,计将安出?”如今帐内,大部分将军都赞同防守,即使丁将军建议主动出击,也不曾想到夺取静安城,而常琉璃平日里,并不显山露水,故她的话,令龙将军颇感好奇。
常琉璃瞟一眼常怀镜,常怀镜稍显笑意,点点头,示意她出言。
“梁国轻视东城已久,如今北境又面临魏国的压力,此次给白冰十万甲士,不过是让其造势,牵制我军,给司马良驹减些压力,只要我们能让白冰看到有斩将立功的机会,他不一定忍得住。”主位上常怀镜的表情,常琉璃看得真切,心中大定,便转身面对帐内诸将,肃声道
此言一出,诸位将军,才算回过味来,相互瞅瞅。
“原来大将军王,打着静安城主意啊。”他们自然是不信,常琉璃会有如此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