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刚才怎么了”,百里丰旻随手点了清欢,询问道。
被点名的清欢一点也不怯场,忙跪下回话,“回皇上,方才昭仪娘娘在赏花恰好遇见随后来的娥嫔娘娘,娥嫔见着昭仪娘娘非但没有行礼反而言语上顶撞,还说…还说昭仪娘娘是…是用狐媚手段才得皇上召兴的”
“混账!你的规矩都学哪儿去了,竟敢妄议朕!”,百里丰旻一听这话顿时恨极了,他生平最怕别人说他是被美色迷惑心智的昏君,而娥嫔这番话恰好触及了他心中的底线。
眼见暴风预来,清欢继续添火,“不但如此,当昭仪娘娘说要去禀皇后娘娘处置时,娥嫔竟狠心推到了昭仪娘娘”
“哼,这等以下犯上的无知粗鄙妇人不禀皇后也罢,免得脏了皇后耳朵,就降为才人令她回宫好好呆着吧”
娥嫔彻底瘫倒在地,回过神,她拼命想去抓皇帝衣袂,宋渊哪能让她再接近皇帝,命人强行拖离皇上视线才罢休。
百里丰旻处置完娥嫔,噢不,是娥才人之后才注意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戚荣语,见她乖顺的站在自己身后,不免心头一动,拉过她藏在宽袖中的手。
美人吃痛蹙眉,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百里丰旻低头,轻声问,“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戚荣语拉起袖摆,露出手腕上的青紫,她皮肤本就娇嫩,衬得这样一块淤青更是触目惊心,百里丰旻深深拧眉,转头吩咐。
“宋渊,传太医来”
御花园乘月亭
太医赵千方为戚荣语上过化瘀膏又包了一块棉布巾,嘱咐道,“娘娘伤的是右手,这几日万不可让这只手受力更不要执笔写字,若是要用膳便让宫人伺候着吧”
百里丰旻一听还挺严重,心中更生怜惜,“让爱妃受苦,皇后最近给明英准备生辰宴忙的分身乏术,难免会让这些不知礼数的粗妇没了束缚,朕会告诉皇后好好整治后宫这些不正之风的”
皇帝的话虽不是针对她说的,但还是让戚荣语心跳漏了半拍,难道皇上发现了什么?
“皇后娘娘掌管后宫事事亲力亲为,是为臣妾典范,臣妾定自省德行向皇后娘娘学习”,戚荣语一时语塞,干巴巴说了这么一句。
百里丰旻见她也不能自行用膳,便打消了带她一起去鼎安殿的念头,安慰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朕晚一点再去看你,嗯?”
戚荣语明媚一笑,左手扯着皇帝衣袖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似的晃了几下,眼中充满希冀,“那皇上可一定要来啊,说话算数”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说话自然作数”,百里丰旻反握住她的手,先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酉时两刻
宋渊抬头看着窗外的天色,又见皇帝正好批完眼前这封折子伸了伸腰背,赶紧端上茶水,试探问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要不歇歇”
早已候在殿外的敬事房太监很有眼力劲儿的端着盛有各宫主子牙牌的托盘进来,举过头顶等待皇帝翻牌。
百里丰旻将批注用的朱砂笔放下,想到白天在御花园的对话,大手一挥,“不用翻了,今晚就去景严宫吧”
景严宫当初被荒废了一阵子,戚荣语进宫时将将把主殿修葺完毕,其他配殿还无法住人,因着这个她到是难得清闲的自己独住一宫,所以皇帝指的景严宫只能是戚荣语,敬事房太监记下后退了出去。
皇帝倒不是因为说了一句一言九鼎才想去见戚荣语,反正他甩后妃脸子的时候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次,他只是觉得这个戚昭仪是个有趣的。每每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当真是勾人心魄,再者这位美人在床第上也没有其他妃子那样羞涩,受够了榆木疙瘩,突然来了个有血有肉的人儿还真是叫人回味无穷,更何况戚昭仪长得也很合他心意,他要多宠幸几次还有谁能管得着嘛。想到这里,百里丰旻突然来了精神。
“宋渊,不必备轿了,朕散步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