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此前已经打听了一番,竟然没有人知道东京城还有个石斋书院。不过,既然是书院,难不成这个宁暨还是个好学的人?
“出来了出来了!”
果然,只见一翩翩公子身着绛紫色锦衣,摇着折扇出来。
“他就是宁暨?”梦之远远打量着,长得还算是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
“应该是,听宁郡公长子已经年逾四十,幼子还未成年。这次定不会和上次一样弄错了。”
梦之拍了拍青蓝的脑袋:“你这妮子,知道得还挺多,就知道办这种事带你最合适了!”
“疼!疼!姑娘。”
宁暨出门便上了马车,好在马车开得不快,梦之与青蓝跑着跟了上去。没过多久就被宁暨发现有人跟踪,但他却并未声张,只等机会看看来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马车越走越偏僻,到了一处低矮的山坡脚下停了下来,原来这个石斋书院隐藏在这个山坡上。往上行约百步,便可看见一石柱牌坊,上书“石斋书院”四字。再往上行约百步,便可见房屋数座,连成一排,中间皆有廊桥相连。
宁暨从容入内,待他进去以后,梦之与青蓝鬼祟跟在身后企图蒙混进去,岂料守门的下人凶神恶煞将二人赶了出去。
“你二人是什么人?竟乱闯书院。”
“什么乱闯,我们是宁暨的朋友,是他带我们来的。”
梦之理了理衣襟,仰头道。青蓝在一旁听着自家姑娘的信口胡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两侍从不话,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人耳朵不知轻声了什么,那人听后便跑进了屋里,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
梦之心想,遭了,他们大概是去询问宁暨,确定她二人身份去了。
“失礼了。确实是宁郎君请来的朋友,两位有请。”
梦之与青蓝面面相觑,皆是惊讶不已。这个宁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怎么会放她二人进来?
侍从引着二人进了一间厢房,房内竟是宁暨,他转过身,看见梦之颇为意外。
“我道是谁呢,跟了我一路,居然是你。”
“你知道我在跟踪你?你认识我?”
“名冠京师的白梦之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吧,你跟踪我为的什么,不会是为了你那个刚被我鞭打了一顿的夫君吧?哈哈!”
“你认识郭玮?”梦之狐疑地打量着他,想起了那日郭玮受伤回来的话,是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就是你落井下石夺令前司狱的管辖权?”
“哼,我不找他,你倒是送上门来了!”宁暨一脸奸笑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不是要跟踪吗?我就带你见识见识,让你看看来了何地。”
“来人!”
宁暨高喊了一声,门外不知从哪冲进来两个人高马大的下人。
“先把她旁边的这个丫头给我绑了拖到柴房关起来。”
“啊,姑娘!姑娘!”青蓝惊恐万状,还未及呼救出声,就被人用纱布赌上了嘴巴,五花大绑拖了出去。
“宁暨你好大的胆子!”
“别急,马上就到你了!”宁暨掐着梦之的后脖颈,推着她出了门。
穿过一条封闭的走廊,推开一重又一重的门,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间房内歌舞喧嚣的声音。与其是房不如是厅,厅外的门共三进六扇一字排开,门两边站着女使。
见宁暨来了,熟稔地开了门。
“你要带我去哪?”
“进去不就知道了。”宁暨掐着她后脖颈的手又推了她一把。
眼前的一幕,让她恍然大悟,为什么没有人听过石斋书院,这哪里是什么书院,分明是一间隐秘的妓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