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
麝香低头不语。曹皇后想着麝香素日稳重,今日这般神色她知道定是有什么急事,把孩子交给了乳母便随着麝香一起出了寝殿。
“现在吧。”出了寝殿后,曹皇后便问道。
“娘娘,咱们安排在白淑妃那边的人来消息,白淑妃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月信了,昨日偷听到她与身边的宫女讲话,是有孕无疑了。”麝香垂首深蹙着眉,她知道这样的消息对娘娘意味着什么。
“什么?!”曹皇后脸色一变,双手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白予之……”白予之白梦之,好,很是好。这白家真是命定的仇人,一刻也不让她好过,明里暗里的要和她争抢。
“已经好几个月了,为何那么迟才得到消息?你们都会怎么办事的?!”曹皇后对着麝香低吼一声,满脸的愠怒,写满了对白氏的仇恨。
麝香扑通一声跪地伏倒:“奴婢失职,白淑妃这几月一直躲在自己的宫中,平日除了亲信一般的宫女下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怪她太狡猾,之前的月信故意假借身边的宫女的,这才导致失察。”
曹皇后听罢,深深吸了一口气,收了满面的愠色,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她的胎想必已经坐稳了,再想要做点什么已经不容易了。”
“娘娘何必丧气话,从前皇后的位子她争抢不过,今时今日更不可能对娘娘有什么影响。趁着她还未对外表明,我们得要快点了。”
“这……”曹皇后有些拿不定主意,她犹豫了。
“娘娘,不要犹豫了,若是让她诞下皇子,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付之东流了。”麝香跪在地上拉着她的裙裾仰着头看着她。
曹皇后双手紧紧攥着拳,似是下定了决心,然后俯下身扶起麝香:“你先起来。容我仔细想想。”
……
吕夷简自那日见了周骋后,便派了人一直盯着魏思齐,数日也看不出什么,但就一点让吕夷简心中颇为不爽,魏思齐不动声色便递了致誓折子,竟丝毫没有要只会他的意思,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图,岂不是就这样让他跑了?所幸,这折子已经被他压了下来。折子被压,魏思齐自然猜到了是吕夷简,只得亲自上门表明心迹。奈何大概是意如此,恰逢皇子染病,这便给了吕夷简足够的理由把魏思齐留下来。
而魏思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不然也不可能突然就要退隐,而这件事的发生一定非常的突然,可到底是什么事呢?吕夷简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是时候要向这位老朋友讨教一番了。上回魏思齐登门求见,他是旁敲侧击给了明示暗示,他依旧是虚与委蛇不肯出实情,他越是不,明这事就越是重要。
白梦之的身体日渐恢复,在清晖园中消磨着百无聊赖的时光,大约是郭玮见她蔫蔫的样子见得多了,不免得心里也生出怜爱,心里筹划着什么时候带她出去解解闷。这日,阳光正好,前院园子里花开的也好,青蓝又在院中侍弄着她悉心料理的花草,郭玮着着便装来了。青蓝见是姑爷来了,放下手中的水瓢,迎面上去,笑得比身边的花儿还要娇:“将军来了。”
郭玮点零头,穿过庭院的水桥曲廊,径直朝里走去。进了屋,里里外外却也看不到人,突然听到一阵嬉闹声从后院传来,郭玮透过物屋内轩窗,看到梦之正在院中同传铄、绶儿还有一众丫头们玩闹,树荫下,她的双眼系着粉色的丝帕,双手试探着挥舞着在探步而校这无比寻常的一幕却触动了他的心弦,成了心头挥之不去的剪影。他走时,琅弟不过刚成亲,待他回来,传铄和绶儿已经都会跑了,而时至今日,自己依然是孑然一身。琴瑟和鸣儿女绕膝的清平乐世他从未想过,而如今眼前的画面是多么像那样的一副画卷,让他不禁想做起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