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郭琅走来,上前询问曹氏嫂嫂的情况。郭琅听后不无担忧,正欲赶去宽慰大哥,却被曹氏一把拉住。
“你过去做什么?我的事也不见你如此上心,家中还有两个的你也不管,自打他回来,你心里就只有这个哥哥,有没有替我们想过,你军中任职数年,却还是个都头,成日的跟在他身后,你但凡争气一些,我也好去姐姐面前给你道一下!”
郭琅停了下来,抽开了被曹氏拉住的手:“我不过是想去看一眼大哥,何至于让你出这样难听的话?我知道了,你是忍了很久了吧?自己的夫君这么窝囊让你在那些贵妇面前失了脸面了?当初可不是我逼着你嫁给我的!你我郭曹两家本就有宿怨,你让我去求她,除非我死了!”郭琅完冷眼看着她,转过身拂袖而去,虽是了那么重的话,却也没去清晖园,往了相反的方向而去。
曹氏的眼泪一下子淌了出来,泪眼婆娑痴痴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你看,从前他对我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如今为了他的好兄弟竟这般对我。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她欲言又止,思绪飘飞至多年前。若是再重来一次,她当如何?
那年的冬好大的一场雪,东京城美得和一幅画一样,她乘着马车穿街而过,忽然眼前的路被拥挤的人群所堵,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她问道:“前面怎么了?”
“前面不知哪个纨绔子,在太白楼的栏杆上喝酒,正引得这些姑娘娘子们争相一睹呢!”赶车的马夫大声喊道。
她掀开了一侧的车帘,探头抬眼望去,只一眼就仿佛万年,再也移不开眼。高阁栏杆之上,那个一袭白衣的少年郎靠坐在栏杆之上,仰头喝着酒,在漫的风雪中,仿佛谪仙一般。
从此她的眼里再装不下其他人。
……
梦之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梦魇当中,被困其中怎么样也走不出来。眼前浮现两世的交叠,所有的人都如光影一般投射到她的眼前。
“梦儿!”
“梦儿!”
是父亲母亲。
“白梦!”
“白梦!”
是爸爸妈妈。
“妹妹,妹妹!快醒醒。”是她,她一身雪白的素衣,与一身素衣的自己竟如同复刻的一般。
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灵魂冲破了躯体,又开始游离起来。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要去哪里?”梦魇中她双手紧紧捂着头,这种痛苦侵袭着她,她无助的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