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一句就是:“我要娶白梦之。”
他颇感意外,盯着他看了许久,并摇了摇头道:“不可,你二饶生辰八字我早就看过了,她虽可助你成事,但你二人并无夫妻命,你的姻缘不在此时。”
郭玮并未再话。他很了解郭玮,他所作决定,定是极难更改,又怎么会因为他的只言片语而改变初衷。
“师傅求道卜命理,也早便告诉过你,你有帝王命,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将是逆改命,后果不堪设想,恐招致大祸呀!”
“命我与她无缘无分,我却觉得我与她缘分深重。命我是明日的帝王,我却觉得今日所求一人都不得,又何必去那缥缈的明日呢?”他赵祯一生求仁得仁,我所求不过是他所不得。
“师傅一生遵循命理而动,却也从未想过既要存理,也要顺应人欲?一味地迁就命理,这一生活着不是了无生趣?”命既然让他没有死在那场宫变之下,那他便要活的畅快淋漓,才不枉来这人世走这一遭。
“存理,顺应人欲?”如何顺?人欲无边。
……
辽使一走,白家的心头大石算是放了下来,和亲一事总算雨过晴,梦儿也终于能大大方方的出嫁了。梦儿的婚事一来,不免让范季云忧心,恒儿身为白家长子,年岁也已经到了,再拖下去不是办法,也得赶紧操办了。于是找了白顺章商量。
“官人,梦儿的婚事这算是了了,我心里还有一个放不下的,那便是恒儿的婚事,颜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
“那娘子你是否有中意的人选?”
“还真有,欧阳修回来啦,当年受哥哥被贬牵连,离京数年,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他回来了我自然知道,这和恒儿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希文范仲淹字希文一回来就听他也调任回京了,复任馆阁校勘,看来官家准备锐意改革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都打听清楚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他的侄女,年方十七,知书达理,听还善踢蹴鞠,巾帼不让须眉。”范季云得意的道。
白顺章盯着她嗤笑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成打听这些!”
“我想着哪办一场蹴鞠会,正好也相看相看。”
“这是不是有点大动干戈了?”
“那倒不是,现在只是我这样想着,毕竟人家的意思我们还不知道呢,先看看,到时再多叫些,也教这些年轻人都认识认识。”
“这些事你去操办就好,你若是下了帖我倒是可以帮你转呈给欧阳修。”
范季云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时梦之从外归来,见了双亲,没头没脑就了一句:“我不嫁。”
二人看着青蓝:“她这又是怎么了。”
青蓝苦着脸低下了头没话。
“我去看过了,那郭玮长得……实在是太……老了。我不喜欢。”梦之本来想用粗鄙不堪来形容,面对父母实在不出口。
“什么?郭玮那样的你都看不上,那你还要怎么样的?”白顺章自然是见过郭玮的,风姿俊秀,貌比嵇康,怎么就入不了她的法眼了?想必这不过是她的托词,心里还惦记着那人呢!
白顺章与范季云相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想到了一处。
范季云叹了一口气,拉着梦之的手:“好孩子,该忘的还是早些忘掉吧,八贤王还有郭将军对我们家有恩,这份情你得常”
“一码归一码,我就算是嫁给南熏门的屠夫,我也不嫁给他!”想到今日在郭府门前见到他,当真如南熏门的屠夫无甚差别。
“你!”范季云立马被气得变了脸色。
好在一旁的白顺章拉着她的手臂劝着:“娘子,算了算了,让她冷静冷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