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永远也忘不了。娘娘生了小病,就快要病愈的时候,当时的内侍副都知阎文应来了,他逼着娘娘喝下了掺了毒的药汁……”
“娘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威胁谁不好威胁吕相,到了阴曹地府记得别找我,冤有头债有主,索你命的是他。”阎文应对着躺在地上挣扎的郭废后说着。
她面色苍白,口吐鲜血,弓着背躺在地上似乎很痛苦。
“你,你这刁奴,你不得好死!”她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奋力发出最后一句话,不多时,便这样死去了,死不瞑目。
……
袖儿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当时,我吓坏了,我躲进了床底下不敢出来求救,也没有人可以救我们。”
“我一直在床下躲了整整两天,见着娘娘的尸体被抬走,见着冷宫里所有的宫人被带走。等我出来的时候,大门被上了锁,我不敢叫,我怕死。”
“果然是他!”没想到吕夷简竟然如此胆大,连堂堂一国之后也敢迫害。现在,这个袖儿就是最好的人证。这个小丫头太可怜,而且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梦之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她想把她带出宫去。
“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出宫,过正常的生活?”梦之看着她笃定的问道。
周骋惊愕地看着她:“你疯了吗?”
“我没疯,她是重要的证人,我们不是应该保证她的安全吗?”
“你凭什么带?没有我你连这个宫门都出不去,我不会帮你。”周骋气极,这个女人连自己什么处境都没有弄清楚,哪里来得自信能把一个大活人带出宫!
“你不帮我就不帮,我有的是办法。”再不济还可以找二姐姐,就算出不去养在二姐姐身边也是好的。
“姐姐,你真的愿意带我出去吗?”袖儿双眼噙着泪,无比感动。
“是的!但是今天不行,等我出去的那天我来找你。”
一旁的周骋此刻并未说话,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刚刚从袖儿的只言片语中,能看出,阎文应说郭皇后威胁吕相,她一个废后,到底能拿什么东西威胁吕相,甚至让他不惜灭口?在这冷宫中到底还有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物证?
“丫头,你再想想,你说皇后要威胁吕相,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东西是你印象特别深刻的。”
袖儿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时间太长了,我也记不清楚了。”
“你怀疑他还有什么事被皇后抓住了把柄?”梦之问道。从刚刚袖儿所说,确实能够有此推论。
于是,她大胆猜测:“你们想,一个冷宫的废后,到底谁会想着要杀她?我们可以这样假设:当时,据说官家动了恻隐之心,想同郭皇后重归于好,郭皇后一心想回到凤位,于是她想到了吕夷简,她手上还握着他的一个大秘密,她本想凭着这个秘密让吕夷简帮她重新回到皇后的位子上,哪里想到,吕夷简不甘被威胁,反而还下了杀手。”
“这里面,你还忽略了一个重要的躲在背后的人——曹皇后,如果郭皇后想重新回到凤位,必定会对她造成威胁,恐怕吕夷简能够有恃无恐,也有她的帮衬。”周骋补充道。
梦之点点头,如果真如周骋所言,那这个曹皇后可是一个厉害角色,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指不定还要怎么对付,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时辰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周骋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袖儿,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梦之依旧不忘提醒,周骋等不及,拉上她的手就走。
待梦之回到了福宁宫住处,恰好宫人过来寻她。
“秦姑娘,官家一早去了北大营巡防,此刻正在沐浴更衣,传你过去。”
“什,什么。”梦之紧张起来,这个赵祯莫不是寻她开心?沐浴更衣找她过去干什么!难不成洗鸳鸯浴?梦之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开始脑补香艳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