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也有些尴尬,抽回了手回道:“不碍事。”然后对着酒保说道:“本只听说樊楼如何好,今日得见也不过如此,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那酒保一听叫掌柜的过来,竟扑倒在地哭了起来:“两位客官好心,别通知掌柜的,我今日犯这错怕是要丢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活儿。今日一早家里来信说老母病重,已卧床不起,最近店里事多,我家路途遥远,经不起我这一连多日的告假,故这一日神思恍惚,怠慢了二位!我若是丢了这活儿,恐怕母亲治病的钱也要断了!”
二人听后面面相觑,梦之不免动容,竟是一位孝子,便对着赵益说道:“六哥,看此事要么就这么算了吧?”
“好吧。你先下去吧,换个人上来。”酒保听完赵益的话,连连点头,感恩戴德,抹着泪出去了。
此刻厢内只剩下梦之赵益二人,二人皆不敢对望,也不言语,赵益自顾喝着酒。新的酒保上来了,菜也一一上齐,二人就着尴尬很快便吃完了一顿饭。这便要结账了,赵益摸了摸口袋,这下更尴尬的事发生了,银钱没带!这钱还在小刘子手上呐!
梦之见赵益半晌摸不出银钱来,问道:“怎么了?可是丢了钱财?”
赵益抬起头对着梦之无奈道:“忘带了。”
梦之取笑道:“没事,用我的一样!”说完开始翻钱袋子“嗯?怎么没了”记得出门的时候特地备了钱袋子。哎呀!先前在成衣铺子换衣服和原来的衣服一起放在铺子里了!
赵益见状问道:“怎么了,你也忘带了吗?”
梦之抬起头尴尬的笑笑。
那新来的酒保倒是客气,依旧恭谦有礼,说道:“二位客官若确实不便,也没关系,只要抵押一物在此,等方便之时过来赎回即可”。
这敢情好,整好解了二人眼前的困顿。听完酒保的话,二人均低头摸索着合适的抵押之物。
只见赵益从右手拇指上解下来一个翡翠玉扳指,那扳指通体碧绿,清澈如水,上镌刻铭文,边以兽纹装饰。赵益将扳指朝着酒保丢去“接住!这个你们拿去吧。”
那酒保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扳指,定睛一看,竟面露难色,看了一眼赵益,又将扳指呈放到了桌上。
“这位公爷,这玉牒小的可不敢收,抵押也得讲个价值相抵,您这东西,小的虽是眼拙那也看得出价值连城。”酒保在这樊楼那也算见多识广,这扳指非王公贵胄而不敢轻易佩戴,而如此贵重的扳指就更是少之又少。
梦之惊异,看着赵益,没想到小小一个扳指竟然那么值钱!便从腰间解下一枚脂白色的梅花拼接的玉环绶,放在桌上。那玉环绶玉色通透润泽,状如凝脂,是上好的羊脂玉。又拿起了桌上的玉扳指,看了看,拉着赵益的手递还了过去,边说道:“还是用我的吧!”
“说好的这顿我请,怎么能让你抵押贴身之物?”
那酒保见换了块羊脂玉,这虽说也是价值不菲,那两厢相较下,自然是这个合适!立马顺水推舟拿了玉环绶便说:“这个好!这个好!小的现在就去办!二位且等着!”
“没关系的,我的钱袋落在一间店里了,我这就回头取回来再把玉环绶换回来就是。”
“好吧,那这样,我这玉牒先放你这,待你以后取了玉环绶,再归还与我。”赵益说着,便把翡翠扳指塞到梦之手中。
梦之哪里肯接,连连说道:“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二人推搡之际,这酒保已经有眼力劲儿的拿着玉环绶一溜烟跑去办手续了,赵益又对梦之说道:“今日是我请客,何况这玉牒只是暂时存放你这,你总是有机会归还的。”梦之这才无奈收下。
待酒保归来,给了凭据,梦之便冲出阁子赶去取钱袋子。
只留下赵益在身后大声喊着“我该如何找你?”
梦之停了片刻回头对着赵益粲然一笑说道:“我马上回来!”,然后转过身便走了,一会儿便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