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提气纵身的法门余观主自然是会,但不是上乘,就见他面色灰败,一步一顿的走到旁边,缩颈藏头,四肢揉成一团,形如一只猴子般,耸肩缩颈、圆背束身、弯肘曲膝。
骤然团身起跳,四尺身高滴溜溜转动,一蹦而起有三四米高。
站定身子,余观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神仙爷爷,就,就只能这么高了!”
“真气运转正常吗?”
“啊?正常正常正常…”
“你确认?”
“有些许晦涩,不打紧不打紧,鹅还能跳!”
余沧海忙改口,说罢怕他不信,又是曲膝缩颈,纵身跃起,可能怕对方看得不尽兴,连蹦带跳七八下,直跳的眼冒金星,一把摔倒在沙地上。
那人像站在金属板上,静静盯着他,只把他盯得心理发毛。
跪在地上也不敢说话,等了很久,眼前存在突然,道:“你去收这人做徒弟,教他武功。”
一面镜子由银线化成,上面映现出一张熟睡中的脸庞,面白无须,一看就是富贵公子哥,听到这要求,余沧海腿一软,提着的心回到肚子里。
“好好好,我回去就把鹤唳九霄神功传授于他,不知——”
正要询问这人在哪,那面银镜子画面一转,聚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正是福威镖局的西门大街西南,一间旅店的偏房。
银色绳索卷住矮道人,银光罩子又一次把他裹住,四周景象一变,只感觉急速下坠,手舞足蹈惊叫声中,啪的一声落在屋瓦上。
随之而来,还有一柄长枪。
……
余观主自打出生起,就从不信鬼神,就算他持有道士度牒,还会驱鬼禳灾,占卜凶吉,甚至道经如往生咒也能随口念诵。
但那只是师傅长青子三十六岁郁郁而终之前的事。
十余年暗中痛下苦功,连成百年来没人连成过的鹤唳九霄神功,壮大青城派还在其次,夺那林家辟邪剑谱才是他的执念。
但仅仅半日的功夫——
余观主披散着头发,道袍满是血污,正在屋顶抱着一杆长枪发呆,而巨响早已引来青城派弟子,见失踪半天的掌门以这种方式出现,皆震惊当场。
“掌门,发生了什么事?”
“掌门受伤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屋顶,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
四五名青城派弟子纵上墙头,翻到屋顶,七手八脚把余沧海抬下来,端水的、找伤药的七手八脚,院子顷刻间乱糟糟的。
……
下午申时,紧抱着金属长枪的余观主总算回神。
一身肺腑五劳七伤,丹田内青城上乘内力也已然如竹之虚,似乎想起什么,猛地从床上蹦起,这时,一名青城派弟子跑进来,禀报,道:“掌门,那林震南出城后折向西南去了!此刻怕已过闽江。”
“传所有弟子回来,不追了。”
余沧海一身内伤已无力打杀,况且现在有一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匆匆带上所有弟子,余观主朝西门大街,福威镖局大宅方向赶去,一众弟子还以为要直捣黄龙,却不想掌门在林宅大门前一拐,率众跑进一家旅店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