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来,就在钢矛枪与激光切枪对准她之时,几声低沉的“噗”声响起,而后便是作为混乱背景下,不明显的摔倒声。
有人仗着自己手执武器,抬步向士兵所在之地走去。
血腥味愈重,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液体,粘腻湿滑的一片,让人心底发寒。
拾起他们掉落地面的手电筒后,光束照亮了一片躺着尸体的血泊。
血流如小溪,还在往外蔓延,而那几名士兵早在秦悠然离去时,就被气劲炸掉了脖子,鲜血如瀑喷洒,要是从屋子内出来的几人没有全然专注秦悠然,他们早该发现的。
随着浓郁的猩红占满他们的视野,浓厚的血腥味充斥他们的鼻腔,惊惧与恶心也快速占领了他们的脑海。
在场之人有的直接扶着墙干呕起来。
他们杀人,但甚少见血,更何况是这般残忍的尸首分离场面。
“未知的力量,残酷的心性……”神职者手抖得如同得了帕金森,他脸色发白,更有铁青,“不能留……圣神定不能容忍这魔鬼威胁、恐吓民众……”
外面的事情安迪密恩并不知晓,他不知是昏迷了,或是昏睡着,被一名蓝皮肤的男子带走,逃离了即将到来的死刑。
秦悠然知晓安迪密恩逃脱死刑是注定的,但却没有意料到自己被圣神追杀并非开场前注定的。
再此之前,她没有出现在圣神的眼皮底下,自然无事,但从今日起,她就要开始亡命天涯。
秦悠然之前没往这个方向想,但她如今对于圣神的了解已经不是初到未来时的无知,只要稍一动脑,就能想到,这个霸道的势力已然取代霸主的地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先辈。
身为星际时代的统领者,它决计无法容忍未知的力量在它眼皮底下杀人,这是一种挑衅与宣战,既挑战它的威严,还让它霎那意识到,世间还有一种它一无所知的力量。
它不可能不警惕,为了将世间一切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力量化解,它必定要了解这种力量。
秦悠然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非科学修炼者,哪怕秦悠然已然知晓修炼一道并非那般玄之又玄,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她的力量还是灵异的,根本无法理解。这令得她与这个时代无法友好。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成为对方的研究材料。
她注定是与圣神对立的。
要到达第三关卡圣神的追杀,本就是河流入海般自然。
就算没有地方军流氓的指向,游戏也总会出现些别的意外,让二者对立,让她被圣神追杀。
想通了这一点后,秦悠然也不在意了,反正都已经这样,她便顺着游戏,看看它到底能把她指向哪个方向,怎么圆满前期的布置。
秦悠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圣神追杀,但她还是想要继续窥伺安迪密恩的行踪,可惜现在暂时不能。
这些日子她并没有怎么理睬自己的伤势,该飞掠,飞掠,该打击,打击,她依旧秉承自己过往的作风,不仅没有睡眠休息,连少用能量都不愿意。
于是今晚只不过稍微花了些能量杀敌,道之殇崩裂了。
秦悠然白着脸,黑沉沉的眸子显示主人心情非常不好。
她讨厌被掣肘,尽管是被自己的伤势掣肘,也让她心底十分不满。
但她无法向谁宣泄不满,谁让道之殇本就是她自己乱搞,搞出来的呢。
秦悠然迟了些回去,结果安迪密恩就不见了。
本以为线索会中断,秦悠然皱着眉头,飞掠了一段距离,却发现他还不算难找。
夜空之下,一张古老的毯子飞在半空,它像是从一千零一夜中出来的真正的飞毯,繁复而古老的织纹,柔软的布料在空中飞行时,摆荡出潇洒的轨迹,其上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颠簸。
从肉眼上看,这张飞毯极致还原童话,但秦悠然知道,那是星际时代的造物。
它不是靠着什么奇异的能量飞在半空的,而是依靠一种已知的力,上面的人不会被大风刮下,也是因为飞毯上有密蔽场,那是基于科学的一种创造,储蓄在飞毯电池内的能量通过线路,造就的一个密蔽场。
现在这个密蔽场内,就有着两个人。
一个是传统意义上的人,一个或许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