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正常人，没有佩戴什么装备，没有启动任何特殊状态，却能以这般速度运动。

她居然能与战斗状态下的莫妮塔交手！

这女子，真的是人吗？

上校往后倒退，远离二人的战场。

也幸亏秦悠然已经突破到越凡境，尽管还不算熟悉这境界的力量，但她起码能捕捉到对手的运动，并且予以反击。

她的身体向来不脆弱，但这怪人同样厉害。

那铬银的表面坚硬难折，秦悠然甚至觉得自己每一拳，都没有真正打到它身上。

她的力气更像是打入了什么神秘的磁场，被减弱了几分后，才总算落到对手的身上。

莫妮塔的速度极其可怖，甚至比她还要强上几分，硬碰硬下，自己或许能以微小的优势胜利，但秦悠然知道，自己不能这般下去。

她的“道之殇”还未修补，这般爆发下，伤势已经隐隐有了崩裂的迹象。

秦悠然一掌拍到莫妮塔的身上，而后朝风暴处的入口飞掠离去。

“莫妮塔。”上校脸色微变，上前搀扶。

要是秦悠然晚走一步，便可见那铬银人影，已经渐渐褪去那层光滑镜面的装束，莫妮塔脸色发白，褐色的眼眸因伤势而稍弱神采，她嘴边有鲜血在流淌。

卡萨德没有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再见莫妮塔，只见对方已然对他十分陌生。

她没有像第一次见面一般热爱他，反而跟听不到他的呼唤一般，低头顾自思索着。

……

秦悠然换了一处藏身之地，正巧碰上了为躲避风暴，胡乱摸索到这儿来的索尔。

这偌大的光阴冢，除了他们五个生命体外，似乎就没有别人了。

秦悠然望了一眼缩在一个角落，暗自清理体表沙子的索尔，便收回眼神，她没有再向这年迈的学者讯问什么，而是趁着被困的间隙，梭巡了这座建筑一圈。

坟墓。

这儿是坟墓，但却很是神秘，没有棺木，没有尸首，奇怪而高大的建筑内部曲曲绕绕的通道，不知要通往哪方。

秦悠然懵懂地意识到，坟墓或许不是为了埋葬死人，而是为了埋葬其他。

其他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于是便深入了漫长而曲折的通道。

越是进入，透过墙壁所残留的力量，秦悠然便越发觉得这墓冢不可思议。

是时间潮汐吗？

秦悠然第一次来到光阴冢时，还是个l3，连精神力都未开始修炼，对于法则之力更是毫无了解。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清楚地“看见”了自己过往未能感知的事物。

那力量，神秘且强大，古老而新鲜。

这是什么？

秦悠然伸手摸过石壁，因为处于逆熵场中、处于时间潮汐中，这座建筑还保持崭新。

它有着极其古老的历史，早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却突兀地出现在海伯利安，并且在时间潮汐的保存下，永不腐朽。

秦悠然闭上眼睛，将身体贴近墓冢的石壁。

残留的伟力或许是一种法则之力，与天道相关。

但她不认识，她从未见过这种天道之力，至少在她的认知中，并不存在。

有点时间的味道，也有空间的味道，还有其他……

凝结？聚集？契约？

虚无？虚空？存在？

那是什么？

秦悠然无法给它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面壁思索了好一会，也无法给这伟力敲定一个名字。

这个级游戏内，有着她前半生都未遇过的天道之力，这是可以确定的。

她一手拂过石壁，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