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进入游戏,到秦悠然藏身塔山、埋首修炼,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
秋去冬来,游院的气候变化明显,白雪落于一座座简约建筑之上,落于平整宽阔的大道之上,为向来功利喧嚣的游院增了一分沉静与浪漫。
在秦悠然不在的期间,自然也发生了不少事。
最令人瞩目的,还是雾河对岸之人。
对岸之人皆是来自三千世界的逸群之才,他们正想方设法地说服游戏者,想要让他们把河灯都点亮。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游戏者从一开始的满心防备,已经慢慢转变成“或许让内外服合并也不是一件坏事”的心态。
游戏者不傻,也不会轻易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骗,但对方提起的一件事,真的击中了他们的内心。
游戏。
谁不想知道“游戏”到底是什么,到底想做什么呢。
游戏者身处“游戏”掌握下,或是庇护下,或是你认为的任何关系中,总而言之,游戏者与“游戏”的关系是无法辩驳的紧密。
但就是这么紧密的一种关系,他们却对“游戏”毫无了解。
不知道它是什么,不知道它想做什么,不知道它对自己有什么图谋。
这让人的心脏像是时时悬于半空,他们一天不了解“游戏”,一天都无法感受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之前没有办法,没有途径去获悉真相,大家也就暂时压下这些疑惑,得过且过了。
但现在外服的人告诉他们,想要了解“游戏”,那就合并游网,真相存在笼子外面。
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游戏者就很难以不激动。
况且,就算三千世界之人只是在欺蒙,他们也不了解游戏,但起码他们有着一样东西。
他们有着过去的记录,不存在“游戏”掌控下的,真实的记录。
游戏者只要进过“游网”,都会知道游戏者并不只有他们这一批,在他们之前还有被选中的世界,被选中的生灵。
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新世界被挑中,那个世界上的最智种族,就会成为游戏者,大多数时候被选中的都是人类。
而之前的游戏者,又都合并过游网,打开过游院的大门,他们的资料,在三千世界有所记录。
至少前人的记录,游戏者要拿到手,他们要知道前辈去了哪里,他们更要知道自己正步向何种未来。
“是囚笼吗?”有人在游网内激昂地问道,“不可跨越之河到底是在保护我们,还是在囚禁我们,你们真的清楚吗?”
“外面的人从小就开始修炼,他们有着深厚的修炼历史,你们把这最后一层屏障打开,是引狼入室。”他就高高站在被秦悠然打开的雾河通道中央,语气强而有力。
“三岁小孩都该知道,他们若不是对我们有所求,又怎么会浪费时间与我们牵扯这么久,他们所谋甚大,可你们却为一点小小的好处,为强盗的入侵大开方便之门,这是何其愚蠢的做法!”
可以说,因为这件事,游院内已经有了三个派别,一派保守,正如这名男子,他们怎么也不愿意与三千世界有所交往,认定外面的人一旦进来,就要杀光现在的游戏者,抢占游戏者拥有的、可自己都可能没有意识到的“游戏之珍宝”。
另一派由雯琳暗戳戳推动着,他们是合服派,强烈要求合并内外服,要搞清楚三千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邻居,要搞清楚三千世界掌握着多少有关“游戏”,有关“游戏者”的宝贵资料。
第三派,则是随便派,他们没有主见,觉得两边都有理,也不知道该站哪一边,只能一直中立着,又或是干脆不在乎这件事,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愿。
大部分人或许都属于保守派与随便派,他们都还想要观望一段时间,但雯琳早就等不及了,她有自己的进度,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游院,去往三千世界。
尽管阻力还是很大,但合并游网并不会特别复杂。
四个月的时间并不算少,对于游戏者来说,更是如此,四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一批人,从l3晋身肆阶,也足够让一部分l4再上一两个小台阶。
之前还基本无人能打出千分,而今,河灯只差两盏,便能全部打亮。
这边的保守派男子还在宣讲,底下的人群却开始喧闹了。
男子隐约听到了什么“第九盏”、“糟糕”之类的话,他心里一个咯噔,飞速打开游网的排行榜面板。
只见第五个打出千分神击值的人出现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气闷,右边的排行榜一闪。
一个陌生的名字蹿上第五位。
“雯琳?雯琳!”九桃9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