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一在跟亚历山大等人套消息的时候，他们就有提过这事，所以秦悠然也知道，恶龙的居住地并不只有她脚下的这一处。

它们会有一个长期固定的居住位点，但也不是永远住在那儿。

北边的龙巢主要由养老或爱好和平的西方龙居住，她脚下的这处龙谷则大多居住亚成年龙，还有像白龙这种野心勃勃，想要争夺龙族霸主之位的青年龙。

而西方和南方，则住着两方联盟，各有着一位联盟老大，也正是因为他们不接纳有可能威胁自己地位的青年龙，白龙才只能继续蛰伏在龙谷。

之前在天空打架的龙，大部分都是西方和南方联盟的青年龙，它们是特意过来欺负东方龙谷的刺头的，后面通过龙谷内被空间之龙放置的空间隧道，大约已经回去了。

只剩白龙和少数几条成年龙，还呆在此处。

秦悠然本以为闵虚只是欺负了小年轻和老人家，不算什么，但白龙还没有说完。

“过了几天，西方和南方也传来消息，说有一条空间之龙，打败了它们部落的首领。”

秦悠然微微沉默，“所以说，闵虚已经是四方的老大，真正的霸主？”

“嗯。”白龙的这一声“嗯”不知蕴含了多么复杂的情绪。

“它不怎么管你们？”秦悠然眼珠微微移了移，从眼前的烤肉，移向白龙，“我看你对它没什么尊重啊。”

白龙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我只是打不过它。”

秦悠然理解了它的话。

它只不过是打不过闵虚，一旦让它找到机会，肯定还是要将闵虚从四方霸主之位拉下来。

这就是龙族，冷血的、阴险的龙族。并不会因为此时你是老大，就对你怀有真切的尊重，那只不过是迫于压力下，暂时的让步。

秦悠然并不想对凶兽的观念指手画脚，她换了个方向，重新问道，“闵虚有没有关系特别好的龙？”

“没有。”白龙会错了意，它说道。“闵虚出世不久，短短时间征战四方，成为龙族霸主之时也不过刚刚成年，称王后就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从未听闻过它与哪条母龙有过交往。”

“嗯。”秦悠然再问，“所以说，闵虚没有任何朋友？”

“不论雄雌，或者其他种族，只要走得稍微近些的，有没有？”秦悠然补充问道。

“没有。”白龙忽然想到了什么，它说，“除了那个人类，那个白头发的女人，我第一次看到闵虚身边有其他生灵。”

秦悠然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再拐弯抹角了。

她坦率地提出问题，“你们龙族喜不喜欢跑到很远的地方，比如说，魔法国。”

“不喜欢，龙是很懒的生物。”

“那龙会喜欢上人类吗？一见钟情的那种。”秦悠然怕它不理解，又打了个比方，“譬如说，你看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会想与她结为伴侣吗？”

白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秦悠然一眼，它问道，“你觉得我帅吗？”

秦悠然非常认真地打量了白龙一番，她回答道，“我觉得还行，看起来很狰狞。”

白龙呵呵一笑，“我也觉得还行，看起来可以用一个指头摁死。”

秦悠然理解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象是无法喜欢上蚂蚁的，蚂蚁也难以欣赏大象，所谓的一见钟情，果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