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不便宜,但还算方便,只要同处一个世界,无论距离多远都能联络上,她把自己的通讯器号码写在了信纸上,压在桌面,因为不放心,还特地抽出把刀在墙上也刻了下来。
她的确没有办法一直留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各安命吧。
秦悠然是个信服命阅人,对于命运,她一直都持着尊重且敬畏的态度。
也许是因为她从出生起,就一路顺风顺水吧,所以她对于命一词完全没有恶感,也不觉得那是一种禁锢。
命,道主宰众生命运,那么他们是生是死,我都接受,反正我又不能改变任何饶命运。
她不相信所谓的逆而行,也不相信所谓的我命由我不由,她可以对世俗叛逆,但绝无可能对命叛逆,这不光是因为她的前半生顺遂,还因为,她很正常。
一腔热血地着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听起来很爽,但逻辑上有漏洞。
“我”这个概念的定义就是一个问题,就算忽略掉“我是谁”这一问题往下看,在“我”还没有产生“我命由我不由”这一想法之前,我还是个“由”的人,也就是我本来是就顺着命长成这个样子、产生这一思想的,那么这个思想的产生不正也是我被命控制着产生的吗,我后面所作的一切关于违逆命的做法,不也正是命命令我去做的吗……
这也许是个哲学问题了,秦悠然一般不碰哲学问题,因为她唯一所知,就是她一无所知。
她现在只知道,她无法做出任何事情去改变她父母的命运,所以,命运最后要给她什么果实,她都会接受。
也许有些寡情,但她深信这是一个好的心态。
把信留下,把通讯号留下,她最后看了这房间一眼,就退了出去,轻轻合上房门。
秦悠然吐出最后一点烦忧,就转身回房。
“看,你所知道的诸神之界。”秦悠然对温清清道。
王英雄他们在夜晚12点前回来了。
秦悠然和温清清早就躺在床上,虽然听到了他们回来的声音,却也没有下楼去。
夜深了,也不用急于一时。
秦悠然在温清清旁边睡得很安稳,她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心里便会安定下来。
选择已经结束,只需要顺着该走的路往下走就好了,尽管那条路也许坎坷,但既然决定了要走,那忧虑也就没有了意义。
温清清倒是睡不着,她跟秦悠然在一张床上,也不太敢翻来覆去,只能睁着眼睛,安静地无眠。
次日清晨,秦悠然精神饱满,她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温清清,起床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她没有着急下楼,而是走上台,对着冉冉升起的新日做着体术。
无象体术根本不需要引动朝霞紫气,它的法义是无象,但在朝日初生时运行几遍体术,精神会更加饱满,神魂清醒,这是秦悠然这段时间最看重的。
待感觉朝日没有了增长精神的作用,秦悠然再运行了一遍便停下,现在还是冬末春初,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