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顿时喧哗起来,两帮大臣互为攻讦。
精神疲倦的燕王姬荤叹了口气,眼神飘向朝堂的左侧看了看。
看到站在左侧最上,所有官员之首的相国公孙操,正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一样。
燕王姬荤无奈,只能“咳咳”两声,转向公孙操问道:
“公孙相国,你看此事如何解决呀?”
朝堂上的喧哗顿时停了下来,正在争吵的两帮大臣也一起看向了公孙操。
公孙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看两帮争吵大臣的期待目光,说道:
“大王,老臣觉得各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呀!”
所有大臣的都暗地骂了声“老滑头”,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呀!
但接着又听到公孙操说道:“大王,老臣想说得是,不管当今其他诸国何为。想我燕国王室,身为周天子正宗血嗣,地位尊崇。”
“现在秦国虽为盟国,但只要求我国单方派公子康前去秦国为质。难道我燕国现在卑微到了如此地步,让自己的公子主动去他国为质么?”
“如果让老臣在当相国期间,让公子喜或公子康,单方到了秦国为质。老臣,上对不起燕国历代先王,下难堵天下诸侯悠悠之口呀!你说对不对呀?粟腹大人。”
“哦,是粟腹孟浪了,相国所言即是。”
粟腹看着公孙操,慢慢说道。心中却在大骂:
“老匹夫,彼之大母。你连君王都杀了一个,还有脸在朝堂上,公开说对不起燕国历代先王,脸皮要不要这么厚呀。”
“你这老匹夫,这么一说,朝堂上谁还敢再说什么?唉!这样也好,秦相范雎和太子妃姬嬴氏知道后,也不能怪罪于我。”
而燕王姬荤却明显松了口气,大声说道:
“相国所言即是,正和寡人之心,秦国要求我国单方派人去秦国为质之事,诸位大臣以后莫提。”
“诺,大王圣明。”众大臣躬身领命。
公孙操看着粟腹,心中暗暗冷笑:“知道你小子野心勃勃。但有老夫在,你是条龙也得给老夫盘着,是条虎也得给老夫卧着。”
口中却对粟腹,说道:
“粟腹大人也是一心为国,不必过责”
接着,向武成王躬身到:
“大王,臣还有事拜奏。”
“相国请说。”
“大王,前段时间,將渠等众大臣皆言,按国之大典《周礼》规定,我燕国应分封公子姬康采邑,以全国家之制,臣深以为然。”
“长孙喜出生时,先王就已封其为武阳君,分封武阳郡为其采邑。而现公子康,出生至今,仅有采邑两庄,人口百户,其不符国家大制。”
“现我燕国所设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皆为新建之郡。除渔阳蒙王上恩典,分封给臣下外,其他四郡可选其一二,给予分封,请大王恩准。”
燕王姬荤也知道,这事拖不起去了,点点头道:
“相国所言即是,你看公子康分封何处为宜呀?”
“大王,老臣认为辽西、辽东两郡可为公子姬康采邑。”
公孙操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王,不可呀!辽东、辽西疆域广大,封其一即可。臣以为封公子姬康辽东一郡即可。”
粟腹话音未落,只听耳边一声大喝:
“粟腹,你此话何意?不错,辽东、辽西是疆域广大,但我来问你:辽东、辽西两郡人口,可有武阳郡一郡之多?辽东、辽西两郡粮产,可有武阳郡一郡之多?”
“没有吧!更何况辽东、辽西两郡,内部新符夷民众多、外部狄胡虎视眈眈,民心、军心皆都不稳。现分封公子姬康前去,从而能震慑夷胡,稳定民心、军心。”
“我来问你,如让公子喜前去辽东、辽西,而公子康领武阳一郡,你等可愿意?为臣者,处理国事需公心以对。只有如此,方可上不负君王之嘱托,下不负百姓之所望。”
“粟腹大人,万不可私心太重呀!”
“这个……这个……”
“大王,老臣为相,本为公心,此乃肺腑之言。至于如何分封公子康?请我王自己定夺。”
说罢,老头公孙操不再理会,站在那里头顶冒汗的粟腹。
摔摔袖子,站回原位,闭目养神去了。
燕王姬荤看看粟腹,心里暗骂一句:“笨蛋。”
唉!还不是老头的对手呀!
对还尴尬站在那里的粟腹,呵斥道:“没听到相国的教诲么?还站在哪里干嘛?”
“诺。”
燕王姬荤站了起来,看看公孙操和众位大臣,缓缓说道:
“来人,拟诏。”。
想了想,这段时间,姬康这个王孙也真够闹心的,朝堂之上,天天围绕着他吵闹不休。
反正自己也不待见这个孙子,再说辽东、辽西两郡也是蛮荒之地,价值不大。
给了这个王孙,赶快打发他走也好。
继续说道:“封公子姬康为辽城君,采邑辽东、辽西,着即可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