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的不止方思源,还有一直忍着怒火的方瑜。
何以成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何以澈一点都不意外他会这么说。
看热闹不嫌事大,王若烟直接开门见山:“思源,你父亲说的对,现在的确不早但时间也不算太晚,现在他俩就在你都面前,你可以将内心的真实想法如实告知他们,藏着掖着拖着都没用,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以澈不动声色在她的手上写:“不要再开口。”
王若烟微微一笑,也在他的手上写:不听
何以澈十分无奈,只能喝口酒缓缓心中的惆怅。
肠子都快悔青了,自己怎么会带着王若烟来到这儿了,她咋能这么坏呢。
要不是不愿当着儿子女儿的面动粗,方瑜真想痛快抡起椅子砸向何以成,砸完何以成后,再砸在我儿面前的咄咄逼人的王若烟,砸完他俩后,再砸看着人畜无害的何以澈,他认识的都是一群什么人?
碗里的饭变得索然无味,方思源把筷子一丢,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餐桌。
方瑜见此,火急火燎随着儿子上了楼。
无视这一切,何以成平静的看着何以澈开了腔,“爷爷让你抱走雨欣你就抱走吧,这里一切有我。”
方瑜这么的歇斯底里,何以澈第一次开始担心何以成起来。
“不成,要是让嫂子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你,甚至闹到爷爷那儿去。”
没等何以成发话,站在一旁的王若烟,悠悠的开口道:“方瑜她不会闹到你爷爷那儿去,她要是想闹的话早就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何以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语气轻柔道:“方瑜的确不会闹到爷爷那儿去,王小姐不愧是专业人士,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通透。”
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狡黠,王若烟对此十分反感。
“何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尽我的本分而已。”
语气不卑不亢,不掺杂任何的情感。
何以成听后,笑了笑,“我弟以澈有你这样聪明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何以澈正忙着逗弄何雨欣,根本不想掺和除此以外其他的事。
方思源坐在书桌旁,一言不发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妹妹一周岁时,外公依照他那儿的习俗,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庭抓阄会。
金算盘,毛笔,计算器,珍珠项链我妹一个都不抓,就唯独心仪数码相机。
数码相机是爸爸特意放的,他也没想到妹妹对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爱不释手,爸爸特高兴,就寻思着拍一起张全家福以示纪念。
按照全家福站位,夫妻应该站在一起的,妈妈不仅不愿意跟爸爸站在一起,也不愿我与爸爸站在一起。
爸爸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外婆就把妈妈拉到角落里不知道说了啥,然后妈妈就愿意了。
照片里,他俩站在一起,一个温和儒雅,一个哀大莫过于心死。
两个人的关系,说不定从那时就已经心生缝隙了,不对也许是更早的时候。
方瑜缓缓的跟了过来,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有些事我相信你也看的出来,我与他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实在无法再继续,只要你愿意跟着妈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雨欣留在咱母子俩的身边。”
“嗯,随你的意”
方思源面无表情的附和道。
“律师我已经找好了,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起诉了,结婚容易离婚难,妈妈得想个办法向法官证明何以成不适合扶养雨欣,我女儿这么可爱,要是与何以成生活在一起,长大后又跟他一个德行,我迟早得疯掉……”
母亲在耳边滔滔不绝的讲着,方思源越听心里越难过。
门被母亲关上的那一霎那,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肆意的在他脸上泛滥。
该来的终归要来,该走的不会因为你一个而选择停留。
做子难,做兄难,做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