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成的突然来到,打破了两人持续已久的沉默。
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何以成,随即走到了方瑜的面前,笑着道:“以澈来了,也不告诉我,我们这样怠慢人家多不好。”
方瑜懒得看他,没好气道:“他是你堂弟,又不是我堂弟,要怠慢也是你怠慢,与我何干。”
当着何以澈的面前,何以成堂而皇之的在她耳边小声的道:“不要以为你偷偷去找刘云晗的事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可我就偏偏不愿让你心想事成。”
从看见何以成进来的那一刻,方瑜就明白,他又来恶心自己了。
不过这次,就算自己面子里子全在何以澈面前丢尽,也不会让何混子称心如意。
何以澈坐在那儿,如同一个不会说话的机器人。
方瑜看向何以澈,挑了挑眉理直气壮道:“要么你帮我,要么你现在就回何家去何老爷子告我状,我女儿我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就带走的。”
“你嫂子让你帮忙,以澈你就帮她,惹毛了女人可没好日子过,就像我这样每天都不能回家,儿子女儿只能在电话里听听他们的声音,我心中的苦有谁能知晓。”
他言外之意是抱怨自己不让他回家,方瑜哪里肯轻易咽下这口气。
“腿在你身上,你怎么能说我不让你回家呢,八成又被哪个长相清纯的女人迷住了眼,恍恍惚惚之间早已忘了回家的道,唉,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仅揭露何以成婚外有人的实情,还顺带讽刺了一把何治,方瑜与何以澈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对于他的痛点再也熟悉不过了。
何以成虽然出生于家大业大的何家,可他在外谈生意从来不愿提及自己出生何家,因为提起何家,就必定有人会提起他父亲,在这个世界上,何以成最讨厌的人,莫过于何治。
虽不清楚何以成为什么讨厌何治,但看到他脸上的光暗淡下来,十分不爽的样,我心里就爽。
何以澈不敢发表任何看法,与何以成同族,首先要做好身为一个外人的自知自明。
堂叔叔不发表任何看法,方思源的心早已乱成一团。
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制止这场家庭闹剧。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突兀的门铃声。
何以澈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对他俩说:“我的一位朋友要来这,不好意思叨扰哥哥嫂嫂了。”
方瑜愤怒的的别过头,嘴里不满嘟囔:“随你的便,你跟着你朋友现在离开这也行。”
何以澈只能尴尬一笑,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
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何以澈顿感轻松,待在何以成两口子之间,实在太压抑了。
穿着一身休闲家居服的王若烟来到何以澈的面前,开口第一句便问:“她让你帮她离婚,你答应了没?”
“我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
“那你有劝和吗?”
“我既不帮忙方瑜离婚,也不会劝她放下成见,继续与以成一起生活。”
清冷的脸上渐渐浮现暖暖笑意,王若烟看着他不紧不慢道:“这种情况,你身为外人确实不能掺和太多,一段有问题的婚姻,能持续这么久,肯定有它持续的理由,解铃还须系铃人”
“到底谁是系铃人,能帮忙分析一下吗?我今晚就得抱着小雨欣回何家见我家老爷子。”
王若烟盯着何以澈看了几眼,笑无奈的说道:“别人家的家事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大老远跑到这里干嘛?”
调皮的眨了眨眼,王若烟一脸认真道:“上班无聊,特地出来看你,看戏,看热闹。”
何以澈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这不是看热闹的地,这是一段婚姻出了很大的问题,稍有不慎,一对天真活泼的兄妹就要面临天底下小朋友最不愿意选择的问题。”
不经意的看向楼上,王若烟发现一个小男孩拿着望远镜正在看向这边。
方思源也发现她在看向自己,心中顿感不妙,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里头传来打砸的巨大声响,王若烟心中窃喜,拉着何以澈的手,马不停蹄的就往屋里跑。
一瓶高档的红酒差点就落在王若烟的脚下,王若烟心中波澜不惊,向方瑜微笑示意:“我是何以澈先生请来的婚姻咨询师,我从方小姐的神情动作中,能够切身感受到你现在愤怒的心情,砸,砸吧,把一切都砸掉,发泄完后,方小姐你就会惊喜的发现,这种痛不欲生的婚姻还是要继续。”
顿感不妙,何以澈火速的将王若烟拉在自己的身后,不断向方瑜致歉:“若烟初来乍到,不是很了解情况,嫂子你别生气,有话我们好好说。”
方瑜黑着脸,“这么不专业的婚姻咨询师请了也是浪费钱,以澈你还是请她走吧,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掺和。”
明着被人讽刺,王若烟不以为然,“什么时候陈述事实也成了我不专业的理由,我觉得方小姐你这样讲话有点不尊重我,你应该这样对何以澈说,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外人进来。”
何以成与何以澈心照不宣的各后退了一步,这场女人之间的口舌之争,身为男儿的他们还是少掺和为妙。
方瑜狠狠的瞪着她,随即指向敞开的大门怒吼道:“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何以澈为王若烟捏了一把冷汗,方瑜从小被方董事长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再加上只要不离婚,何以成也是处处让着她,因此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个性。
王若烟又是一个说话一针见血,丝毫不看场合的主,她俩要是继续再沟通下去,没准哪位沉不住气一言不合,她俩准能打起来。
何以成丝毫不为所动,他反而挺喜欢看方瑜愤怒的小样子,眼看她温柔善良,眼看她悉心照料小孩,眼看她因为自己变成她生平最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