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暗室与世隔绝,洞中黑幽幽冷萋萋,声响全无,积尘无数,虽然有火把照明,视野依然迷糊,黑乎乎一片,目难视物,宛如天地未分乾坤混沌之际。
马大瓜扯着常灵丹衣襟大步向前,“师父,快领我上前瞧瞧。”未走出几步,常灵丹急忙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拉回原地,正色道:“此地险恶无比,没我指示,不可以擅自乱动,你仔细瞧瞧,地上是什么?”
马大瓜用火把之光照亮身前数尺的地面,顿时冷汗直流,暗暗后怕。身前的泥土之中不知埋了多少枚尖锥,大半藏于地中,只露出半截锥尖,像是春雨过后含羞露头的竹笋。若不是俯下身子用火把照亮,当真难以发现,锥尖锋芒依旧,专伤闯入此地的莽撞人。
马大瓜怒道:“埋锥子的人好生恶毒,幸亏师父把我拉回来,不然我的脚底板已经被锥子扎穿了。能想到埋锥子暗算人,那人真是满腹坏水,狼狗心肠。”
常灵丹黑着脸道:“锥子都是我埋下的,扎穿脚底板不算事,锥尖我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踩上以后十之九要去见阎王。此处处凶险,你不要鲁莽行事,更不许胡乱骂人。”
师徒二人尴尬片刻。
马大瓜不敢动弹,像是一块被麻绳穿好的猪肉。常灵丹将其夹在肋下,猛地跃起,犹如大鹏展翅,竟跃出数丈之远。带起的劲风险些将火把扑灭。
马大瓜借着火把的微弱光亮,看到身前不远处摆着一口硕大坚实的石棺。山洞中空空荡荡,四壁岩石堆积,唯独一口巨大的石棺横在中央,颇骇人。
马大瓜心怯,道:“师父,这石棺有什么玄机?”
常灵丹笑道:“好徒弟,开窍了。石棺表面漆有一层薄如蝉翼的剧毒,若是不慎摸到,势必逐渐皮肉溃烂而死。”
马大瓜大惊:“师父,古长存老前辈的尸身躺在石棺里岂不是很危险?”
常灵丹:“傻徒弟,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危险?更何况,老古的遗体并不葬在此处,这石棺是我亲手布置,里面不过是老古生前的几件衣裳。”
“古前辈的骸骨葬在哪里?”
常灵丹凝神道:“他的尸身究竟藏在何处,我不知晓。古长存预感自己大限将至,把身后事托付给我,自己销声匿迹,独自赴死,他生前喜好热闹,死后不愿人扰,没有风光大葬,可能死于荒山枯洞当中,早已化作枯骨,他一生无子嗣,有几分可怜。不说伤心事,傻徒弟,你往头上看。”
马大瓜忙抬头凝视观瞧,眼中一片漆黑,借着火光,隐约见石壁中插着一柄利剑。此剑锋瑞无比,倒插入石壁顶端,大半剑身钉入石体,只露出一个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