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远方,又见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血泊之中躺着一只斑斓猛虎。冬季饿虎最难对付,夏季山盈水绿,老虎不愁寻不到獐麋麝鹿,腹中有食,不会轻易扑人。冬季饿虎常常挨饿,凶性暴涨,不论是人是畜,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尘,它也敢扑上去咬下一块肉来。眼前这只饿虎的头颅被打成粉碎,乱糟糟如一坛子酱豆腐。老虎的铁头是浑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堪比金石,即使是寻常钢刀也劈砍不烂。能将饿虎的头颅锤碎,内力外劲必远超常人。此虎被非中枪而死,不知是不是方才杀熊取胆之人?虎尸被抛弃在此,虎皮虎骨完整无损,显然不是猎户所为。
常灵丹灵光一闪,急忙俯下身子查看虎筋是否还在,来回在老虎尸身上摸索,虎筋果真被抽走。常灵丹点头道:“屠熊取胆的,杀虎抽筋的,看来是一个人。”
汪木鱼猛地抬头,眼中精光大盛,拍腿道:“熊胆!虎筋!都是至阳至刚的大物之物,北地苦寒之地盛产野生老山参。熊胆、虎筋、野参三味主药,这是配制三花聚阳丹的方子。”
常灵丹含笑捻须道:“正是,正是,木鱼对医药之道果真熟悉,不错,日后好好研习我的《灵丹医经,前途无量……”常灵丹话音未落,能听见山坳中传来响动,似乎有人喧哗打斗。忙压低身子偷偷观瞧。
待看清山坳中的人影,不禁哑然失笑,原是前夜跑路的两位江湖人士拦路抢劫,一位是手持钢锏的目穷千里赵登楼,另一位是横卧短斧的黄河大金刚范高大。
常灵丹瞧见二人所拦之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自觉赞道:“真英雄也!”那人绝非本地人士,似乎是异域胡人,身形壮硕,顶天立地,站定原地,响当当硬邦邦一条大汉,犹如渊停岳峙。高颧深目,蜷发碧眼,手持一柄丈大枪,枪尖斜直青天,虽低头不言语,仍是威风面,盛气慑人。
常灵丹失笑,“三只呆瓜先来恼我,被我当场打死一个,逃出生天的两只呆瓜却来惹这大汉,他俩有几条命?”
赵登楼与范高大拦路抢劫,骂骂咧咧,威胁恐吓,不住索要钱财,那大汉一声不吭,纹丝不动,宛如聋子哑巴。
赵登楼:“老哑巴,还不交出银子,找死!”
范高大:“找死,还不交钱,老聋子!”
二人各持兵刃,对大汉劈头就打。木鱼急道:“师父,你快出手救救那大汉,两个恶人会砍死他的!”常灵丹摇摇头。
大汉神色冷峻,忽地抡起长枪,真如飞龙横空,长虹贯日,出手凌厉,气镇山河。枪头对准两人的咽喉,“噗”,“噗”两声,鲜血横流,方才耀武扬威的二人,化作两具死尸。
那大汉用死人衣裳拭去枪头鲜血,一对碧眼横扫山谷,却早已察觉三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