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李木引路,阮宴君顺着他们躬身的方向看了过去。偌大一座宫殿,坐落在皇城的最东部,是皇城之中最先看到太阳升起的地方。背靠大片湘妃竹林,此时的阳光之下,更显得这座城楼光彩夺目,熠熠生辉。她抬头看见牌匾上三个金色的行书字体挂在那里——“靖潇宫”。阮宴君抬了抬手,太监又一躬身,拂尘扫过搭载肩上领我进去,穗鱼和染鹤微微低下头,下巴朝着鞋尖,恭谨地随阮妃娘娘进殿。
果然是皇城,这皇家繁荣富贵就是不太一样。殿内摆饰均是高档而名贵的砖石,木椅,甚至连角度风水都有涉及。阳光洒在的主殿内,掀起一片清丽独绝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殿内已有宫人跪着等候了。为首一个年约双十的眉目清秀的太监静静跪立在中央,说话声音不似寻常太监那般奸细,倒有些少年人的清澈。
李木一扬拂尘,那眉目清秀的太监便说道:“奴才是靖潇宫的掌事太监,求阮妃娘娘赐名。”
染鹤扶着阮宴君坐上了正中央的紫檀木椅,又拿来两个绣有吉祥如意字样的垫子给我垫着,穗鱼倒上一杯毛尖,她故作姿态内心想早点结束睡觉觉地缓缓喝下这盏茶以后,才开始说。
“就唤做墨竹吧。”
墨竹又是一叩首,这才直起身子说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墨竹,年二十五。过去都是在夏林别院里干事,皇上登基以后才被调到宫里。”
她拢了拢茶叶,就看见一位面容温婉的女子叩首,”阮妃娘娘金安。奴名叫瑾燃,年二十二,原先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二等丫鬟,后来因为人员调动,来了娘娘这里。现在是靖潇宫的掌事姑姑。”
听说要进宫以后,梁昀保养了阮宴君的指甲很久才长成现在这样精致的模样。她妃色的长指甲轻轻的搭在桌上,等到后头的丫鬟奴才说完了,她才收手。
李木早就走了,阮宴君也不顾忌,有些话就该一早就说清。
“本宫虽然贵为妃位,但也不想苛责各位宫人。本宫做事的原则只有一样,咱们宫里人关起门来说什么都行,到外头去,可不能乱说话。但凡有为其他宫做什么间谍的,离间的,或者是随意议论这靖潇宫里任何人的,在本宫这里,都是不行的。”
阮宴君熟练地拨动了自己的指甲,看它划出精致的弧度,然后冲着底下静默的宫人浅浅一笑,“事先讲清楚了,我进宫并非自愿。”
阮宴君轻轻扬起头,缓缓接受底下宫人惊异的眼神。
敏锐的捕捉到墨竹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光芒,脸上完美的表情出现了几丝裂痕,又归笼于平静。阮宴君又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众所周知,我阮宴君是镇国将军府嫡出的小姐。对于我而言,最美好的生活不是在宫里。进宫并非我所愿。而我,也不愿意和话本子里面的女人们一样,一辈子只守在宫里等着有那样多的女人那个人。”
“我不会争宠,也不会固宠。凭着阮家的能力,只要我不作妖,妃嫔应有的银两赏钱,宫人的俸禄都不会少。当然,靖潇宫里的宫人的俸禄,也决计不会有宠妃宫里宫人的俸禄那样丰厚。”
“这是我宫里头的情况,各位自行决断。若是不愿意继续跟着我,我会让李木把你们打发出去别的宫里头。若是愿意跟着我——那可是要好好谨言慎行哈。不要拉我下水就好,我想独自美丽,明天咱们还是一宫人。”
当下有几个宫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起来,仿佛要唯唯诺诺地说什么话,却又不敢。终于还是有一个脸上满满沉着冷静的女子站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面发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光,像是一匹饿狼,想要一点一点吞食掉什么。
阮宴君多年来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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