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后那双如墨的眸子,女孩狼狈坚韧,推翻了在他心中的所有软弱,他不由自主的抓紧了窗台,闭上了眼睛,原来他也不是能将所有都权衡的很好,原来他也会有情绪失控的那一刻。
大雨瓢泼,她浑身湿漉,被打湿的睫毛,连着眼睛都难以睁开。突然之间,雨停了,她有些讶异,仰头一看,上方出现的雨伞,再回头,亦夏那张不再阳光的脸。
苏亦夏目光如炬,他不能在如此纵容她这样消耗下去。
“跟我回去!”说完拉住了浅汐胳膊。
“我不回去!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我要见他!我要跟他解释清楚!”
女孩推开他,又步入了雨中,她大嚷着,那心碎的表情,常人无法理解,她痛,痛的彻骨,原来误会在最初的时候就存在了。
“你在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苏亦夏从认识浅汐以来,从来没有吼过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痛的一次,他强行要带着浅汐离开,被打飞的雨伞,两人在雨幕中拉扯。
“苏亦夏!”
她喊的撕心裂肺,雨下的太大,已看清她脸上的泪水。少年停住了动作,一转凄凉,他放弃了将她带走的念头,拾起了地上的雨伞,为她撑起一片天空。
拦不住要走的风,抱不住整片天空。
阴霾的雨天,遮住了初升的太阳,一切都灰蒙蒙的。
等了一夜,守了一夜,再冰封的心,也能被捂热了吧,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点亮的灯,没有打开的门,更没有他的身影。
“小浅!”
浅汐惨白的小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容,她终于倒下了,掉入了无尽的黑暗里,真好,再也不会痛了。
苏笙非不知烂醉在哪个角落里,酒精让他浑噩的大脑清醒无比,他悟出了一个道理,他这种人,天生只适合一个人,人间温情什么的,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心不动,则不痛,他一定是太闲了,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什么白浅汐!什么苏梓安,什么狗屁左氏,都通通滚蛋!
雨后的街道,他张狂无比,口中念念有词,路上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连着自己都不知是如何走回家的。
站在大门前,他有些错愕,自己怎么就又回来了?原本酒精就未挥发完,头重脚轻的,一个冲撞,他一个踉跄,幸好扶住了墙壁,不然险些摔倒。
“谁那么不长眼睛!本少爷都敢撞!”
他指着前面的那个身影,骂骂咧咧的。
前面那人回头瞬间,苏笙非像是被浇了一头凉水,瞬间清醒过来,苏亦夏焦急的神色,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女孩,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信息,她是死了吗?
白的如纸的面容,自然垂落下来的手臂,她
痛,开始蔓延全身,酒精的麻痹已经失了作用,原来,所谓的清醒,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亦夏没顾及他,抱着浅汐快步离开了。
左苏公馆彻底变得死寂。
苏梓安了无音讯,苏笙非每日醉酒,苏亦夏愁容不展,白浅汐闭门不出。
一个完整的家彻底支零破碎了。
浅汐站在窗前,还是那个老位置,她总是在那偷偷看着晚归的苏梓安。佣人们在清扫院子,井然有序,虫鸣鸟叫的,这么世界并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外表的光鲜,也掩盖不了真正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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