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看到公子脸上的表情,瞬间体会,一身冷汗直流,这也不怪我啊!“姑娘直唤属下姓名便好···便好···”
午饭过后,燕一一看着王石的示范,在院中扎起了马步。
半个时辰,过去了燕姑娘文丝未动,一个时辰过去了,燕姑娘觉着无聊开始数树上的小鸟儿。
“过了多久了?”张舒午睡起身,问着身旁的人。
“回公子,已过了一个时辰了。”王石答道。
“她还在院中?”张舒拿起桌上的茶水正准备喝。
“是,还在院中,依旧文丝未动。”王石本来想着初学者应撑不过半个时辰,却不想燕一一站了这么久却依旧稳如泰山。哎,还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个下马威,看来是没什么戏了。
文丝未动么?张舒吹了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初学者便如此聪慧的,的确很少见,或许从前学过?他望向院中的人,看见她一边扎马步一边开小差的样子,笑了笑,不知她从前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过来,喝口茶吧。”张舒走至院中,在竹椅上坐下。
燕一一看了王石一眼,王石端着茶水一怔,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又是一阵翻涌,这姑娘公子都发话了,还看我······我说的还能比得过工资的话······
“累不累?”张舒看着她通红的脸,“晒了一下午的日头,倒是出了不少汗。”
缓缓拿出怀中的手绢,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咳咳···”燕一一正忙着喝水,被张舒突如其来的举动呛到了。
张舒忙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喝得太快了。”燕一一冲他笑着。
“还好,不累,就是太渴了····咕咚咕咚···”燕一一又灌了几口水,“那个什么······王大哥,咱明天还继续扎马步么?”
王石看了眼张舒突然挺起的背部,咽了一口口水:“诶,王石,姑娘叫属下王石就行,大哥二字实在是担不起。”
“扎马步还要练习一阵子,毕竟基本功还是要打结实一些的,只是······”王石接着说。
“只是什么?”燕一一抬起头问。
“只是练武是一件长久且艰难的事情,时间久了体型难眠会变得有些壮硕,姑娘家毕竟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而咱们南朝向来推崇的是女子纤细之美,属下也是为了姑娘考虑。”王石拱手答道。
“南朝?原来你们这儿叫南朝···无妨,先练武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燕一一豪爽的摆了摆手,夹带着一丝“女侠”的味道。
张舒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王石退下,将手绢放在桌上:“傻丫头,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燕一一心想,嫁人么?差点嫁过一次了,第一次准备嫁人,便死了两个人,这种事情放在古代,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敢娶自己了吧。
“我这么难看,才不会有人看得上呢?”燕一一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嫁不出去也无妨,就这么陪着你不好么?”
张舒继续摇了摇头:“小一,你看到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我也有自己的不堪,自己的黑暗,我也有不能提及的过去种种和满目疮痍的累累伤痕,世事不曾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像我这样一个从未有过任何感情垂怜过的人,以前不会有,我希望以后也不会有,我只想你开心,活成你所期盼的样子。如果陪着我,如同陪着一棵枯树,你的人生不该浪费在我的身上······”
燕一一沉默了半晌,将自己的手叠加在他的手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死过一次,才知道活在当下更重要,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不了解全部的你,但我可以慢慢了解,总有一天你会愿意说给我听,或者不愿说也打紧,我只知道我认识的在乎的想保护的,都是现在的你!”
“天快黑了,让王石送你回去吧。”张舒转身进了庐内。
燕一一走出院子,回头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想抱抱他,一个这样透彻的人,身上却好似压着千斤重担,如此的克制着自己真的很让人心疼。
张舒走进庐内,在书架上去除一卷画轴,小心的展开,呆呆的看着画上的人:“母亲你说,我这般将她推开是对还是错?”
他始终记得母亲临终前的那些话:“小舒,为娘不能再陪你了,往后的日子只能靠你自己一个了······为娘没有什么本事,还好能换你一命,你虽不是他所出,但他答应了不杀你,你走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为娘···为娘好想看你长大成人,看你娶妻生子,看你抱着自己的娃娃······可惜我等不到了,答应为娘忘了自己的姓,忘了这里的一切,永远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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