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丫头,我先走了。”顾怀远将画收起,一同封藏的还有她的那些担心与顾虑。
“啊,顾姐姐,你就这么走了啊?”傅欢之一时没缓过神来。
看着顾怀远离去的背影,傅欢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顾姐姐,顾姐姐,你别把那幅画带走啊,你带走了,我怎么同哥哥说啊?”傅欢之冲顾怀远喊道。
顾怀远明明听到了,却装作不知。想到傅欢之在身后跺脚鼓嘴的生气模样,顾怀远微微抿了抿嘴。
回去的路上,一骑从顾怀远身旁擦过。就在轻骑擦身而过的瞬间,顾怀远心中一惊。
回首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顾怀远仍是心有余悸。刚才是被吓到了吗?可顾怀远又偏偏觉着不是。
刚到营门口,一个弟兄却突然喊住顾怀远:“怀远,快去,副将和校尉找你!”
看着兄弟一脸焦急的样子,又想到刚才冲皇宫方向飞驰而去的骑兵,一股不祥的预感从顾怀远心中腾然升起。有时候,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准得要命。
顾怀远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还未待她想些什么,她已经迈出脚步快步向前走去了。
“顾怀远,不能慌,事情也许没有想得那么糟。”怀远在心里无数遍的默默告诉自己。
去主帐的路上,兄弟们一张张悲痛的表情让顾怀远的心更冷了几分。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进主帐的。
“师傅。”顾怀远掀开帘子,就这样看着老李头问道。
老李头被顾怀远这一眼也看得心惊。这丫头眼中是藏了多深的悲伤啊,这丫头对翊王是用了多深的情啊。
到最后,他也不敢更不忍心看这丫头了。
营里一片死寂,顾怀远的眼中似乎也藏了一滩死水。
“远儿,或许翊王他还活着,回来的信使只是说敌方围困,翊王失联。”刘安仁说道。
“只是?”顾怀远眼神更加沉重了,她望着刘安仁,质问道。
刘安仁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勾心斗角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没应付过。他自己也知晓本不就是什么真正的正人君子,心狠手辣的事他自然也是做过,可他并无愧疚。
可此刻,面对顾怀远,面对他的女儿。他这个父亲却是束手无措,却是愧疚万分。
刘安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竟然也有些微微发颤。老李头将刘安仁的反应纳入眼底,轻轻叹了口气。
他竟然对刘安仁有了一丝怜悯。可是,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呢?这父女之情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断送的,就像当年他自己亲手扼死了一个少女的“生命”一样。
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同情他作甚。只是苦了这丫头,陷得这么深,到时候,若知晓真相……
老李头不禁也烦闷起来。“该死,又同那时一样,老李头啊老李头,你为什么总是爱管这些不相关的闲事呢?”他在心里咒骂自己。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这次,他会坚定不移地将这闲事管下去。
“丫头,你爹他嘴笨,他是在安慰你呢。”老李头在替刘安仁解围。
刘安仁在一旁默不作声,老李头用胳膊肘碰了碰刘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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