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识字吗？”

轻罗道：“回姑娘，奴婢只粗略识得一些简单的。”

纨绮道：“回姑娘，奴婢上过学馆，《四书》，《五经》，《女诫》都读过。《诗三百》和《楚辞》也略看过一点。”

“好。”步裔兮随后又询问了一些她们家中的情况以及她们有何所长。

原来，纨绮是一县县丞之女，幼年丧母，十三岁父亲病逝后为了生计卖身到戾王府为婢。轻罗则是十岁时先后是去双亲，被牙婆买了，十一岁时被卖入戾王府为婢。她二人家里都没有近亲了，远房亲戚也多年不走动或者长大后已经不认识了。

一番了解之后，步裔兮也便对这两个比自己小一两岁的侍女放心了。

步裔兮来到自己的房间，四下看了看：这里暂时便是自己和弟弟的新家了。

坐在梳妆镜前，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得赶紧写封书信告诉索依自己来长雒了。

索依是凉州溗阳郡索宥之女，索宥是步殷氏的师弟，步裔兮七岁那年跟随父母去凉州索家认识了索依。两个小姑娘脾气相投，玩得熟悉了，索依便固执地要认步裔兮为妹妹，理由是她比步裔兮大一个月。步裔兮一直不肯答应，但后来慢慢长大了，索依一直自顾自地叫她裔兮妹妹，她却也并没反驳过。

纨绮麻利地摆好纸笔，研好墨，不出一刻钟，步裔兮便写好了。纨绮看了那数行小字，赞叹道：“姑娘的小楷写得真好，就好像夸赞昔时卫夫人的一般‘婉然若树，穆若清风’了。”

步裔兮笑道：“就你嘴甜，我这字可比不上卫夫人十之一二呢。”

她将书信用蜡封号，对纨绮道：“去叫上轻罗，你们陪我出去一趟。”

“姑娘要去哪儿？”

“王府。”步裔兮把书信放入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