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虽不豫，还是去了指挥所。

人方一进去，只听张晋誉拿他打趣，“咱大帅今儿是怎么了，精神不振啊。”

“一边去。”傅雨祁一脸倦意。

张晋誉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大丈夫做人第一条便是精神不能垮，你看看你，又是三姨太惹的吧。”

他没有作声，接过茶，喝了一口又一口。

张晋誉转了话题，神神秘秘道：“我听说抽了大烟，提神养血，要不是当了兵，还真想试试。”

“趁早灭了这心思，让手底下的人缉私禁毒，你这做上级的还想着抽大烟，不成器。”

“我这不是好奇嘛，咱烟阳还在烧烟泡，北京什么白面儿、吗啡都有了——”

说罢，张晋誉偷偷拿出一个包金的小盒，钥匙一打开，掀开盖子。

里面一块黑色的膏体，四四方方的，跟香胰子没什么分别。

“你看这是什么？”

傅雨祁愣了一下，“这是？”

“福寿膏，这可是头等货色，印度出品，当今一绝。”压低声音。

“你若真吸它，人就废了。”傅雨祁有些不耐烦。

张晋誉忙解释：“我哪儿敢，这玩意儿是别人托我送给你的礼。”

他问：“谁？”

“先升船运公司的老板，是个日本人，女的，叫什么玲也。”

“没听过此人，没带话来？”

“只说了大帅日理万机，特地给你拜年，适当用用，对身体有益。”

傅雨祁嗤笑一声，竟以送礼的名义诱骗吸毒，哪里是送礼，分明是挑衅。黄鼠狼给鸡拜年，因是个日本人，他还不便拂了对方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