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想算什么?”瘦和尚问道。
问签的无非是那几样,前程、姻缘、子嗣、寿元。他还年轻,对寿元没什么兴趣,子嗣也可暂时搁置,唯有姻缘
不知他与无羡这般,算不算得姻缘?
“就算姻缘吧!”若是算下来不济,也算是佛祖之意,长痛不如短痛,该断的,不如就断了吧……
和尚的目光往下掠去,开口道,“才子佳人两相宜,如何心下苦忧疑。鹣鲽缔好皆定,夙世姻缘自是奇。”
才子佳人?夙世姻缘?
朱寿苦笑了一下,“大师没有念错吧?”
和尚仔细查对了一下,“没错啊!”
“如何心下苦忧疑……”朱寿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几遍,看着眼前抱着童子的观音,那清秀的眉目,那温婉的笑意,越看越像他的无羡,可不就是放不下吗?
既然放不下,索性便不放了,他要将他的无羡紧紧拽在手里。
他心下豁然开朗,对文依,“向菩萨献些香油钱,我们即刻回去。”
回哪儿?大同吗?
得!本来他家主子,都快将无羡给放下了,被那个签文一撩,灭聊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
早知道来什么观音殿啊,就该拉着他去关帝庙了!
文宜从怀里取出两锭银子,一脸哀怨地交给了那瘦和尚,赶忙追上朱寿的脚步,“公子,眼下色不早了,夜路难行,不如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启程?”
“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要去找无羡!”
朱寿风就是雨,文宜只得苦着脸,跟在他的身后,备马启程。
行了六七里,色渐渐暗沉下来,乌云中夹杂了夕阳的余晖,黑红乱绞。
两旁的树影婆娑,阴影有如鬼魅一般张牙舞爪。
文宜时不时地扫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呼呼!
已过十五,月象由盈转亏,泛着森冷的白光,刚刚从地平线升起,风势便陡然增强。
适才点起的灯笼,被高高地吹飞起来,火苗闪了两下,顷刻之间全都灭了。
云层如浪涛般翻涌着,迅速向四周扩张了,弥漫于整个际。
浓重如墨的夜幕,顿时笼罩下来,如同来自幽冥的邪兽,渐渐吞噬了前行的道路。
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详预感袭来,文宜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紧紧地握着。
忽然,一道劲风迎面向他袭来,久经沙场的经验,让他捕捉到了夹杂在其中的一丝杀意。
他立刻拔出炼,旋转一扫,竟是击落了一支射来的冷箭。
“有敌袭!快护驾!”他立刻召集了护卫,将朱寿的车架环护在内,展开了防守阵势。
一声声破空声传来,密集的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幸好朱寿的车架,是用最结实的木料打造的,能够抵挡上一阵,但也只是一阵罢了,还是得想突围的办法。
朱寿见无羡爱玩火铳,也给自己弄了两支,这会儿正好用上。
他将火铳取了出来,对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放了一枪,只听“啊”的一声,竟是让他射中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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