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谢昀才回来。
那时武知蹊正和梅休言还有漂漂加上莲子,四个人围在火盆边上烤番薯。丫鬟漂漂也是个话多的,遇上梅小娘子,俩人便有说不完的故事,真真假假的争着说出来,逗的莲子笑得捂住腮帮子。
大抵只有知蹊是在认认真真观盆中炭了,时不时的拿木棍拨弄一下,发红的炭灰将番薯盖得严严实实,耳边听她们嘻嘻哈哈的笑,奉陪的跟着呵呵两下,皮笑肉不笑的,很是敷衍。
她开心不起来。
直到见着谢昀从门外走进来,她才心里踏实,被身旁梅小娘子一句‘狐狸拜月亮啦’逗的噗嗤一下笑出声,瞧见炭里丝丝火点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真够热闹。”谢昀凑过来看一眼。
漂漂抬起脑袋看向他,没在怕的搭腔道:“侯爷听没听过狐狸会拜月亮?可晓得是为什么?”
谢昀看向身后的丙冬,“你知道?”
丙冬就上前一步,认真反问漂漂:“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狐狸也想求个好姻缘呐,于是学着凡间女子的样,对着那月亮拜一拜,祈求月下老人也能给它牵根红红的线。”
漂漂刚说完,梅休言就打岔,“才不是呢!分明就是为了吸收天地精华修炼升仙的嘛!情爱有什么好的呢!”
……
“幼稚。”
俩人刚争执起来,便冷冰冰的被人打断。
众人这才发现谢昀和丙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武知蹊你来。”
谢昀朝她招招手,先往屋子里去了。
她起身,和姜觅和擦肩而过,听这位帝姬说:“原云谢和谢昀是一个人,难怪你会在这里。”
为着诡器,她也会来的。
武知蹊没理会她,去寻了谢昀。
一进门,只有两个人了,他便没了那份端着的形态,伸了手就来搂知蹊,她躲开,谢昀还不乐意了,张嘴便是怨怼:“我可辛苦一整天了,只是想抱一抱,你竟忍心拒绝我?”
“你坐下,我们一件一件事来说。”她在桌子对面站着,给各自倒了一杯茶水,“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隐瞒。”
谢昀倒也真乖乖坐了下来,很是配合的点了下脑袋,笑眯眯地道:“要不就不说,说了就是真的。”
“第一件,笛子是不是在你这里?”
“不在。”他认真的回答。
武知蹊不死心,换了个问法,“姜觅和昨晚拿走的是假的,是你调换的对吗?你知道真正笛子的下落?”
都问的这样明白了,谢昀只能点头,拿起杯盏,轻轻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真聪明。”
“第二件,姜觅和是不是你掳走的?”
她这样问完,谢昀便抬头了,用一副既欣赏又惊讶的表情看着她,“做的很明显吗?叫人一眼看透?”
武知蹊不禁翻了个白眼,“我就猜到。”
“怎么说?”
“姜觅和在保城突然消失,我一开始猜想不是被仇家劫持就是被北襄人救走,阿言说你去寻了一整日,我那个时候还在担心是不是出事了,毕竟姜觅和如果死在大齐,难免会引起两国动荡,有心之人会借刀杀人。”武知蹊一点点的分析,“可是你把姜觅和带回来了,她虽然添了些新伤,却还能站能走,伤她的人很有分寸。加上她方才对我说知道你是谢昀,我便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就这样?”
“她性子狂傲任性,知道我们不敢杀她,所以会赖在保城不走直到拿走诡器,她是个大麻烦,所以你为了逼她自己离开,和丙冬在街上掳走了她,应该在她看不见的情况下,叫她吃了些苦头。”
武知蹊看他突然站起来,不由得往后退,边退边说:“然后你们到晚上了才装作好人去救她,打一巴掌给个枣,再透露身份,叫她对你也有所忌惮。我想,这样一出事发生,姜觅和怕真的有人要取她性命,这下即使没拿到诡器也不敢赖在保城了。”
谢昀捂了她的嘴,“声儿小一些。”
她眨着眼,将谢昀推开,“旁人大概也不会猜到你头上,放心好了。”
“你昨夜来寻我也是为了这些破事?”
知蹊想说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改成:“想瞧瞧你。”
这四个字让谢昀欢喜的眼睛都笑弯了。
他很明了武知蹊这个人平日里瞧着老实清冷,实际上很懂得怎么拿人七寸,尤其是哄人这一项,只要她想,能叫随时人心花怒放。
他也果真将燕骊不燕骊的丢到了九霄云外,拉着她的手恳求:“你今晚也睡我身边好不好?”
武知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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