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侍卫牵来了马车,双驾马车停在宫门口,宫里的冰雪已经铲干净了,一路走出来都很顺畅,萧无央看了看马车,让侍卫把马车牵走了。又打发了几个跟着的侍卫,跟着的人多,反倒惹麻烦。
各条大街都是人挤人的,坐着马车根本进不去。
宫门落了钥,天色也逐渐昏暗,各个楼栏上都吊了绳索,绳索上挂着花灯,整座北都变成了灯城。
“前面是使臣驿馆,鱼龙混杂,从这边走。”
萧无央抬头看了眼,使臣驿馆灯火通明,八座矮楼独立又相通,里面时不时有女子的欢笑声传来,她紧了紧脚步,拉着宁惜跟着高洋往前走。
几人从驿馆周边绕过,到了钟山街,驿馆周边有朝廷官兵把守,钟山街街头冷冷清清,再往里走些,就热闹起来了。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可有人猜出来?”
一胭脂铺前围满了姑娘,女掌柜手里拿着一盒胭脂和一盏花灯,在说灯谜。
“这有何难,日字为解。”
“这位姑娘赢得今晚的第三盒胭脂。”女掌柜把手里的胭脂和花灯递了出去。
萧无央站在原地看着笑了笑,跟着高洋往外走。“少将军以前来过吗?”
“同姐姐一起来过。”
萧无央点了点头,高甄未出嫁前也是北都叫的出名号的世家小姐,一袭红衫湖上泛舟的样子也曾倾倒许多人。
她还拿着高甄的画像和白璧的画像悄悄比对过,白璧是清冷彻骨像个不问世事的谪仙,高甄却是美艳高贵的宴会名角,比起白璧,高甄确实更适合做太子妃,原是淑妃提议的高甄,当时萧无央还赞叹淑妃的眼光。
高洋身上也有高甄的一半气质,人仅仅是往那一站,就很有威压。
萧无央随手取了一个花灯,“学子远去,又见归来,少将军可解?”
“觉。”
那商铺掌柜反应比萧无央快,朗笑两声,“公子高智,这花灯就送给二位了”
萧无央征征反应过来,把花灯递给高洋。高洋跨远了一步,“不用。”
一盏圆壶花灯,纹画着上元节,一个孩子在吃元宵,稚嫩的脸上笑的开怀。
梁殷撇了撇嘴,拱了拱鼻,把花灯提在手里。
她扫了一眼铺子,摆了好多的木雕,一艘船雕被摆在盛了水的木匣里,萧无央多看了两眼,很像大梁更代过的第一艘船。
“这是岭一号,当年新船造成下海时,老朽有幸得以观摩,回来后便凭着记忆刻下了这艘船。”
高洋的目光也探过来,萧无央看了他一眼,又对掌柜道,“爷爷,这艘船能不能卖与我?”
老掌柜看了看两人,好似都想要,萧无央眯着眼睛,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这女娃娃看着真是讨喜。
反观高洋,绷着一张脸。
老掌柜对萧无央笑笑,“姑娘看着给行了。”
萧无央瞟了一眼旁边的高洋,还是面无表情,看着船雕,她向宁惜伸手,“荷包给我。”
宁惜解下腰间的荷包,萧无央接过,取出一两银子给老掌柜。
老掌柜眼睛不太好,接过仔细看看,淡然笑笑,“姑娘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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