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轻笑而去。
若有来生,宁做花草树木,不做人。
人之初,恶性始,终为恶。
她体验过了,不想再体验。
她离开了,可她的笑让法庭安静。
她的笑让法庭这个充满正义,充满正能量的地方变得毛骨悚然。
“畜生,畜生不如!”
白静云身体都在颤抖。
也不知道是被气到颤抖,还是吓到颤抖。
姜森和宋康胜脸色也不怎么好,略微发白。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姜杉目的达到了,她的笑容可能会成为三人一辈子的阴影。
...
砰!
铛啷啷...
本应该是枪响堕入无尽的黑暗,怎么确是额头略痛,还有地上滚动的铝盆?
姜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了呵斥声:“赶紧死过来做饭!”
白静云?
姜杉迷糊了。
这房子...远离一线城市的土砖结构房。
白静云...似乎也要年轻不老少。
这是...生活了二十年的老房子?
她自己按揭在申城买了七十平的房,都十九年没有回过老家小城了。
怎么可能在老家房子里?
不对!
根本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为什么还活着?
父亲肺癌晚期到申城治病,房子挂牌出售,唯一来钱的服装小店也让未婚夫托人去卖。
这还不止,还要让她去借高利贷,却不卖老宅,不卖弟弟的车。
争执中,病入膏肓的父亲还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打她。
不过是学以致用,挡了一下父亲的巴掌。
并没有还手,更没有推。
便见父亲迈着平稳的步子,一步一步退到俩米后的窗口。
满面怒容不见,很是反常态的露出笑容,难以言明的笑容。
更不正常的是,半人高的墙体没有挡住父亲,直接撞破纱窗,坠楼而亡。
惊恐的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掀翻了餐桌,大喊饭菜有毒。
巧的是,刚出去买东西的弟弟和未婚夫空手而归,撞上这一幕。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在母亲的喝喊声中,弟弟的怒骂声中,被按在地上,吃了俩个壮汉的重拳。
母亲、弟弟、未婚夫三人的证词下,邻居听到的吵闹声,再加上现场痕迹明显,推父亲坠楼,铁证如山。
饭菜中化验出来的老鼠药,厨房垃圾桶找出来的空包装瓶,证据确凿。
父母做得事历历在目,父亲和母亲那饱含深意的笑还烙印心底,法院的判决犹在耳边。
可现在...
白日做梦?
姜杉回头望向挂在门后的日历—2000年7月8号。
千禧年的七月?
高考月?
姜杉记得很清楚,按照这个日期,今天高考结束。
高考时间改制是在三年后的2003年,才改为六月初高考。
后来也听同龄顾客吐槽过这事,没赶上好时候,高考的时候热到烦躁。
她自己也忘记不了这一天。
这一天是她认为的解脱日,但事实是,今天踏上了地狱路的第一步。
额头的微痛,身上的校服,脚上开胶的鞋。
骂骂咧咧走过来的白静云,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姜杉脸上。
这一切告诉姜杉不是梦。
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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