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他抬起头远远地看着箭靶,只见悕雪走后,他射出的所有的竹箭,密密麻麻地围住了那个“上等“的圆圈,却没有一只射进去的。
只是因为他心神不宁所致吗?司马澄无奈地苦笑,他不禁想起自己在国子学那日,连着三次正中靶心,现在想来可能都是侥幸。
司马澄放下手上的弯弓式,才注意到拿弓的手上已经磨出了水泡,他忽然想起今日悕雪那只被弓弦磨红的小手,又想到自己扶住悕雪胳膊时的场景。
那胳膊的触感就像柔枝细柳,那样的纤细,好像一折就会断一般。
司马澄有些晃神,羊将军用那样的方式训练自己和士兵,而他也用同样的方式训练悕雪,同为男子,是这里有什么地方错了吗?
只是因为,悕雪清秀娇人的五官,白若凝脂的皮肤,还有那细腰,都和那些整日日晒雨淋、身材魁梧的军营壮士判若云泥吗?
司马澄并非没有看出悕雪的吃力,但是,原来,每当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羊将军总会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还说过“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之类的话。
司马澄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泡,又觉得这是练习箭术的必经之途,谁也不能帮她。
入了夜,司马澄缓步走回东宫,他随性地或停或留,到东宫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不过每日都是司马澄独自用膳,他也没有在意。
然而,司马澄前脚刚刚走进宫苑,就看见宁姑姑急匆匆朝他走来。
“见过澄公子。”宁姑姑恭敬地行礼。
司马澄颔首会意,回敬道:
“宁姑姑。”
平日里,他的膳食也是宁姑姑照顾,他之前就说过,他若是回来晚了直接送进他房里便可,但像现在这样和宁姑姑遇见,难道是悕雪还没回来吗?司马澄不禁眉头微蹙。
“今晚,陛下想请澄公子一同用晚膳,还请公子移步食厅。”
司马澄听闻,微微怔住,入宫以来,他未曾跟悕雪一同用过膳,这次是第一次,而且还是悕雪的邀请,愈发稀有了。
“陛下是有什么事吗?”司马澄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宁姑姑卖了个关子。
司马澄没有说话,悕雪的邀请他无法拒绝,正要迈开步子时,接着宁姑姑说道:
“对于公子的妄言,陛下已经知错。“
“什么意思?“司马澄转头,狐疑地看了宁姑姑一眼。
“希望今晚,澄公子与陛下冰释前嫌,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宁姑姑恭敬地说道。
“陛下之言,之举,没有对错,陛下若是哪日厌烦了在下,将在下捻回王府就是了。“
司马澄想起之前,悕雪说要找范铮和金玉泽来教她射箭之言,本已经不在意了,现在却又莫名其妙地计较了起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