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卿哉大侠且饮!”
叶景行殷勤替他斟酒,暗自慨叹自己堂堂叶家家主,居然沦落到替人做斟茶倒酒之事,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世事难料啊。
可是想起爱女叶俟清,又生起满心的气力来。
总归是为了清清的,这点奚落算不得什么!
水榭熏风拂拂,这一场小小的宴席便就此开始了,
而卿哉让他斟满第一杯酒后端起在手中,看着叶景行认真道:“叶家主不必客气。”
叶景行又忙道:“你是贵客,应当的,应当的!”
到仿佛像是唯恐他太客气了一般。
卿哉闻言只得一口饮尽。
纵容他无心再起波澜,同叶俟清那疯癫的小女子计较,可那些日子的苦痛却是仍旧存在身体记忆与梦魇之中的。
他绝非以德报怨之人,但大多小事都如云烟过眼。
在卿哉心中,这等苦楚既然江水愿意斩下那叶俟清的双手,便也是自己讨了个结果回来,不必再提起。
酒过三巡,卿哉听着叶景行话里话外暗示的叶家田产,金银珠宝,实在是不胜其烦。自己明明直白说了一遭,隐晦说了两三遭,为何这叶景行总还不信呢?
恰好一个侍女托着酒壶来,精巧小壶中盛满的琼液佳酿被倾倒在卿哉的杯中。
而卿哉正预备说些什么时却又被叶景行继续劝酒,推脱不过又与之对饮起来。
一直到终于“宾主尽欢”,卿哉才从这场并不酣畅的饮酒宴中脱身而去。
喝下不少酒水却还是神志清明的卿哉不由感慨。
“卿哉大侠,家主为您安排的客房往这边走,我为您引灯。”
几位叶家侍女提着灯,将面前夜色晕开一抹橘黄色的暖意,时近初夏,夜风中浮动着一股子躁热的气息。
卿哉的客房距离水榭不远,众人簇拥着卿哉走了约莫半刻钟来到客房前,等卿哉入内后便各归其位去了。
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卿哉坐下来大口饮进,却又觉得五府六脏内的酒气开始蒸腾起来。
叶家佳酿倒是有几分独到之处,卿哉如是想到。
他方才在席间就察觉到叶俟清那个始作俑者并没有出现,倒也有理,堂堂叶家大小姐冲一个男子赔罪未免堕了家风威名。
嗤笑一声,卿哉又觉目眩酒晕起来,草草收拾了一番就榻睡去了。
这世界好酒醉酒爱酒的不是酒鬼,只是酒壶堂中客,那些一事无成心灰意冷的,才是酒鬼。
大丈夫处事,自有正冠风,何必杯中求膏梁?
于是卿哉昏昏醉去。
……
“……退下吧……”
“可小姐……若是……”
“难道……不算了……”
“……是……”
迷迷糊糊之间外面有女子争执之声,卿哉本预起身一探究竟,奈何饮酒过甚后劲来手脚疲软。
酒酣正是好睡时。
卿哉念及这是在素来守备森严的叶家,也就索性侧过身不管了。
可当他头靠在枕头之后却又听见“吱呀”开门声,眉头一皱便坐起身警惕看向来人。
披着朦胧月色举灯而来的青披风女子模模糊糊看不清真容,卿哉运功逼下一截酒意,却还是觉得双目有些眩晕。
那女子将门反关,又走近几步将灯放在桌。
而后揭开披风露出被包裹在薄薄纱裙之中纤细玲珑的躯体。
卿哉凝神看去,赫然是江水!
他一时大喜过望披衣下得床榻,快走几步来到江水面前,却又觉得自己衣冠不整太过孟浪不敢再靠近。
他问:“江水,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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